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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一个时辰后,床上没了动静,沈晏衡披着一件外衫,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衾裤下了床,他裸露的胸肌上全是抓痕,咬痕。
    沈晏衡去桌边倒了一杯热茶出来,然后回到了床边,掀开了床帐,将床上的美娇娘连人带被的抱在了怀里,喂她喝下了这杯温茶。
    只从?裸露的白皙的颈脖上,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咬痕,床上一片凌乱,浓郁的某种味道挥之不去。
    姜姒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沈晏衡将她平放在了床上,又打了一盆热水来,细心的为她擦洗着。
    到腿/根的时候,他突然看着床上的人,声音暗哑的说:“阿姒,流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枕头就砸了过来。
    沈晏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枕头,却笑得更满足了。
    第55章 固位
    晨曦从远方的地平线上爬了上来, 院子里湿气很重,露珠挂在叶上,顺着叶尖低落到了池塘, 发出“滴答”的声音。
    院子里的虫子叫声此起彼伏。
    院角躺着一群猫在那里嬉闹, 而顺着窗户往屋里看去。
    床上睡着的两个人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晏衡搂着姜姒, 上半身穿了一件皱巴巴的外衫, 胸前大敞, 紧致的腱子肉上面不是抓痕就是咬痕。
    怀里的美娇娘睡得安稳, 裸露在外面的颈脖上面分布着吻痕和浅浅的咬痕,床帐之间雪松味儿浓郁。
    再者就是某种情/欲的味道, 即便只是在床边闻着味儿,也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旖旎温情。
    沈晏衡先醒过来,他睫毛先颤了颤,然后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是餍足的。
    看到怀里熟睡的人, 沈晏衡心脏猛的一跳,每天见到姜姒,他都会忍不住心悸一次。
    她那么安静,躺在他的臂弯睡得那么深。
    沈晏衡忍不住低头去吻了吻她柔软的头发, 清香馥郁鼻尖, 他蹑手蹑脚的松开了姜姒,准备离开床榻。
    然而一只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摆,沈晏衡用点力对方似乎就要醒来了。
    沈晏衡心虚,昨晚他哄着姜姒要了两次, 把人折腾得够呛, 他怕姜姒醒来后盯着他的脸来气。
    所以他还是轻轻的掰开了姜姒的手指, 将衣裳从她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将衣裳的衣带系好了。
    等他抱着衣服要离开的时候,床上的人却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慢慢的坐了起来。
    姜姒全身酸痛,后腰痛得直不起来,一些地方也有微妙的肿胀感,不过沈晏衡昨晚还算良心,晓得帮她擦洗了身子,找来了一套干净衣裳换上。
    “二郎醒了?”姜姒冷不丁的出了声。
    沈晏衡进退两难,脚下的步子僵住不知如何进退。
    姜姒一手扶着腰,看着桌上那盒已经要用尽了的膏药,昨夜的荒唐便又涌上了脑海。
    沈晏衡喉结一滚,转过了身,他一手捞着衣服,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刚醒。”
    他还是保持着要走的动作。
    姜姒可还记着昨夜的事,沈晏衡好会哄人的,嘴上把人哄得晕头转向的,身上的动作是一点不停歇。
    “那二郎走吧,反正妾身脚又不疼了,反正妾身一个人也可以。”姜姒垂下眼帘,掀开了被子露出那只缠绕着白纱布的脚。
    沈晏衡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骂自己不是人。
    于是大步上前去蹲在了床边,然后仰头盯着姜姒的眼睛,真诚的说:“阿姒,我是怕你生气,就想着先去给你煮一碗粥进来喝的。”
    姜姒别开了头,低声说:“二郎也知道我会生气,昨晚哄骗人的时候就没想到我会生气?”
    沈晏衡冤枉的举起双手,“我发誓,昨晚我已经很留情了!”
    姜姒本来就不是要真的生气,昨晚的事情她不也是默许的么?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清脆的敲门声传进了屋内,白芷的声音钻进来:“夫人,您醒了吗?”
    姜姒没应声,白芷就又敲了一下门,说:“夫人,药已经煎好了,现在快要到午时了,该起来用膳了。”
    沈晏衡就起身去打开了门,白芷抬头就看见了沈晏衡满面春风,一脸的餍足感,再看他的颈脖,上面是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咬痕。
    白芷连忙垂下了头。
    她本来还在想,睡到这个时辰还不起,这并不是姜姒的习惯,如今看到了这样的沈晏衡,她也就知道了缘由。
    “家主,您也在啊……”白芷喃喃。
    沈晏衡嗯了一声,说:“把午膳和夫人的药备好,我们马上就来用膳了。”
    白芷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沈晏衡又将门关好了,然后重新回到了床边,“那夫人,我伺候你换衣服吧。”
    姜姒浑身酸软,这样一副样子让白芷来伺候,她这张脸恐怕就要无处安放了,既然沈晏衡要给她穿衣服,姜姒也就没有拒绝。
    沈晏衡特意去找了一件高领明制襦裙,披着一件做工精致的云肩,收拾得有些繁琐。
    在首饰盒里挑选了半天,姜姒突然说:“二郎那次不是买了一只白玉珊瑚簪么?就用那个吧。”
    沈晏衡还以为姜姒不知道那只簪子已经换成了正品,故意犹豫了一下,说:“夫人,那支不是假的么?”
    姜姒就微微惋惜的说:“那依二郎的意思,便不戴了吧。”
    沈晏衡肯定也不愿,连忙找话圆补,“咳咳,夫人不是说真伪难辨吗?夫人既然要戴那□□就戴吧。”
    说完他动作熟练的去从柜子里摸出了装着簪子的盒子出来,非常顺手的把姜姒的三千青丝挽起了起来。
    姜姒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他已经暴露了。
    他分明是第一次给他梳洗头发,怎么会如此熟练的找到那支簪子的位置。
    姜姒眸色柔和了一些,并没有要拆穿他的打算。
    两人都换好了衣裳才出的门,那个膏药虽然是不错的药,但要立刻消肿却是不可能的,如今她的脚踝还红肿得有鸡蛋那么大。
    走路虽然不是很疼,但一瘸一拐的模样却是不好看的。
    所以就由沈晏衡抱着去了大堂,桌上已经摆好了午膳,白芷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这会儿功夫已经换了一套膳食,都是些补身子的膳食。
    姜姒吃饭的时候,总觉得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憋着隐隐的笑意,沈晏衡倒是自然,他挨在姜姒身边,左手替她揉着腰,右手并不停歇的给她夹菜。
    两人之间默默无言,姜姒抬眼瞥了一眼什么菜,沈晏衡很快就能给她夹过来。
    动作自然得好像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
    今天是第二天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还是不好的,圣上一直躺在龙床上,太医守在殿前就没离开过。
    李筠觉得这是上天都在眷顾他。
    李羽如今失了宠,父皇还躺在病榻上,这不是给他拉帮结派的最好时机么。
    李羽那边出事了,周子成很明显也没休息好,每天一大堆事搅得他就没安宁过。
    因为姜姒去了姑苏,而周子成也被罗婉吵得慌,沈晏衡私下和姜姒说,他想去见见长公主,想来他也隐隐猜出了长公主这次回宫的意图。
    姜姒让他先不要去。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巧合了。
    已经又过去了很多天了,圣上病情仍旧不见好转,不过这天宫里来了圣旨,圣上要单独见沈晏衡一人。
    不过沈晏衡这时候不在府里,姜姒跪在地上听着掌使大人念完了圣旨后,就举起了双手去接过圣旨,说:“臣妇姜姒替夫君沈晏衡接旨。”
    她声音不卑不亢,字字句句清晰明了。
    等接过了圣旨,她就决定亲自送掌使大人出府,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塞给他了一锭银子。
    掌使大人藏在袖子里的手掂量了一下银子,然后笑眯眯的对姜姒说:“沈夫人有礼了。”
    姜姒也笑着说:“这是我们该孝敬您的,也要劳烦掌使大人多多照顾一下我家二郎。”
    掌使大人点了点头,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沈夫人,奴婢就多嘴一句,现在朝廷动荡得很,但你记得让你家二郎坚守本心,谁的队都不要站才是保命的根本。”
    姜姒连忙转移了话题,说:“好,掌使大人下次来的时候,府上一定好好招待您。”
    掌使大人喜欢聪明人,像姜姒这样的聪明人可不多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钻进了马车里去,目送着他的马车远了以后,姜姒眸色越来越深邃。
    .
    临近傍晚沈晏衡才回来,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一个穿着流气,留着大胡子的高大男人,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看见了姜姒就凑上前去。
    然后绕着姜姒转了两圈,惊奇的说:“这就是二爷你的小夫人吗?”
    沈晏衡嗯了一声。
    雷决连忙恭恭敬敬的拱手拜了姜姒一下,说:“雷决小弟见过嫂嫂。”
    姜姒一听他自报家门,也就知道了这是沈晏衡曾经和她提及过的春山寨寨主。
    不过以他的年纪叫自己一声嫂嫂,实在担不住。
    姜姒有些惶恐的扯了扯嘴角,往沈晏衡身后藏了去。
    沈晏衡搂过了姜姒,低声和她说:“不要怕,他只来这里小住几天。”
    姜姒接圣旨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接雷决过来也只是因为他别有打算,其实李启不召见他,他反而还想要去看看李启呢。
    姜姒点头,“好。”
    雷决挠了挠头,有些大手大脚的模样,“那二爷,我这几天就在府里叨扰你们二位了。”
    他主要还是对姜姒说的,因为他感觉姜姒似乎有点怕自己。
    姜姒也听得出来,为了让雷决安心住下来,她就站出来说:“不妨事的,你既然是二郎的朋友,在此处住就算不得叨扰。”
    但其中深意姜姒也在猜,雷决既然是春山寨的寨主,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上京城,莫不是沈晏衡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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