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他全身的神经还停留在无意识紧绷的状态,两个月的逃亡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作为动物的习性,他一闭上眼睛,仍觉得耳边有风声,仿佛还在餐风宿雨,四周危机重重,不能睡。
    刚眯瞪了一会儿,身体陡然失重,又在惊吓中醒来,他本能地寻着橙花的香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怀里的人在哭,连哭都在辛苦克制。
    “没关系,音音。”
    “哭出来就好了……”
    胸前被哭湿的那一块,化成了一双无形的手,把他的整颗心脏都被攥紧了,以至于在安慰对方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很没有说服力。
    该如何填补彼此心里的破洞,半天一晚,显然是不够的,到此为止,所有的平静都有假装的成分。
    打破了,才能继续往下走。
    程问音眨了眨眼,伸手把被子扯过头顶,再次埋进alpha怀里,咬住了他的睡衣领口,嗓音又闷又哑:“你不要看我……”
    齐砚行说好,隔着被子帮他拍背。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哆嗦,领口也被松开了,他赶忙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怕程问音闷坏了。
    城市上空被探照灯大面积扫过,那光亮从天窗里透进来,一下下,照亮屋内。
    程问音的鼻子很红,眼睛哭肿了,脸颊上还沾着泪痕,像一株淋了雨的橙花,蔫巴巴的,十足的委屈。
    齐砚行刚想说些什么,omega先一步贴了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说:“砚行,你标记我吧,用力一点。”
    齐砚行托住他的腰,说:“转过去。”
    程问音的腺体在怀孕生产后留下了永久性的后遗症,极度敏感,排斥标记的疼痛。两人情到浓时都很少碰这里,更别说是脱离性爱的干性标记。
    但这次齐砚行没有分毫犹豫,对着他的后颈,用力咬了下去。
    腺体被刺破,从身体到灵魂都被alpha信息素冲刷,程问音弓起背,发出小兽一样的轻叫,腿在被褥上胡乱蹭动着,睡裙下摆翻上去,白嫩的腿根露出来,被alpha用手掌扣住了。
    残忍,但莫名甜蜜。
    标记结束后,齐砚行很快翻身,把omega压在身下,深深吻住他,程问音也从标记的战栗感中回过神来,热情地回应。
    夜已深,两个人却在不知疲倦地接吻,仿佛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呼吸。
    夹在他们之间那道透明的薄膜,被彻底撕开了。
    被褥乱糟糟地堆在地上,程问音喘息未定,伸手碰alpha的下巴,“你是怎么回来的?告诉我。”
    齐砚行搂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胸前,心跳贴着心跳。
    “很难,真的很难。”
    他嗓音艰涩,但并不迟疑地道出了实话,每讲一句,心里就有块石头被挪走。
    “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可能回不来了。”
    “走不出林子,被军队追上枪毙,或者饿死,冻死在半路。”
    “不太敢问路,怕被认出来抓走,所以经常走错路,白费力气,”他咽了咽口水,把最难堪的经历也和盘托出,“找不到吃的,甚至偷过别人菜园里的柿子,结果空腹吃得太急,全都吐出来了。”
    “我发誓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这些不像话的样子。”
    “但你是音音。”
    “别笑话我,音音。”
    程问音沉默片刻,深呼吸,开口。
    都太擅长心疼对方,不愿意诉说自己,是他们俩身上的通病,是长期养成的错误相处方式,程问音是对爱通透的,竟也逃不出这个误区。
    要改。
    “我也有很多次,觉得可能等不到你了,”他闭上眼睛,埋着头,“……太害怕了。”
    “他们告诉我你死了,在我看来他们根本不信,可是却想叫我相信,凭什么?还有他们侮辱你的那些话,我绝对不会原谅的。”
    “继续待在那个地方,和时刻被人监视着没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带走,然后再也回不来了。”
    眼眶发疼发涩,像是流不出更多眼泪了,程问音意外地平静:“我们都选对了,你要逃出来,回家,我也要逃出来,等你回家。”
    “对的,”齐砚行接道,“虽然辛苦,但都已经过去了。”
    程问音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睫毛轻轻扫过,“真的……结束了吗?”
    齐砚行揉了揉他的耳朵,“真的结束了。”
    他坐起身,整理被褥,给程问音盖好被子,而后抬臂,脱下东湿一块西湿一块的上衣,躺下来搂住程问音,帮他捋好睡裙。
    这个晚上似乎被劈成了两半,前一半温柔而悬空,后一半野蛮而坚实。晚安也被重置,睡眠回归原点,齐砚行再次吻了吻睡裙肩带,从身后拥住omega柔软的身体。
    “别怕,音音,以后我来保护你们。”
    “我不会再离开了,别怕。”
    ……
    翌日清晨,程问音醒来,发现自己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倒是很暖和,可身旁的alpha不见了。
    他想不起来昨晚齐砚行对自己说了多少次“别怕”,他想告诉他,我已经不怕了,但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安全感卷入了梦乡。
    他已经拥有了温柔的靠山,以后不管遇到多难的险境,都不用再怕了。
    一切拨云见日,他的情绪异常轻盈,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先好好享受久别重逢的幸福。
    宝宝还没睡醒,像是喝过奶后又被哄睡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奶香,嘴巴微张,睡得正舒服。
    程问音以为丈夫在厨房洗奶瓶,外套都没披上就去找,结果扑了个空。
    洗手间的门关着,那就只剩下这里了。
    他窝回被子里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齐砚行出来,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倒是稀稀拉拉地响起来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的毛巾,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砚行,你在洗漱吗?”
    “我能进去吗?我给你拿了毛巾。”
    齐砚行迟迟不出声,门又是被反锁的,他不禁有些担心,又问了一句:“砚行,你在里面干什么?”
    水声停下,齐砚行总算打开了门。
    程问音把毛巾塞到他手里,忍不住撒着娇埋怨:“干嘛不说话呀,又在吓我了。”
    齐砚行僵硬地拿着毛巾,手不自然地往下垂,像是在刻意挡什么东西,表情也很是为难,耳根到后颈,红成了一片。
    程问音这才意识到alpha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他急切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拉着齐砚行左看右看,最后视线停在裆部鼓起的大包上。
    那根竖着的硕大,绷出一个色气的轮廓,好像快把裤腰顶开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稀奇事,程问音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丈夫晨勃,以前他还很喜欢早晨做爱的氛围。
    但这次就是不一样,特别显眼。
    他羞红了脸,错了错视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齐砚行看出他误会了自己,心急加上身体的迫切,脑门都开始冒汗,“不是,音音。”
    他嗓子干涩,喉结上下滚动,“我那个……不太对劲,可能得花时间解决一下。”
    程问音皱了皱眉,还是没太明白。
    齐砚行实在没办法,看了一眼还在发奶晕的宝宝,把他拉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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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快乐,小夫妻即将大do一场
    第九十一章
    见alpha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程问音起先还感到莫名其妙,听完他在耳边的低语,立即由困惑转成了紧张和担忧。
    “这样多久了?”
    齐砚行难堪搓了搓手,“可能……一天了。”
    其实远不止一天,上火车以后,他一直躲在车尾,不敢进入车厢和人碰面,更别说上洗手间。
    不喝水不进食的话,倒也没什么,但从昨晚到现在,他明明有了尿意,却像是被堵死了似的,憋得他越来越心慌,再加上晨勃,两股东西都在急着宣泄,又都泄不出来,他的忍耐力已经接近极限。
    水龙头没关严,往下滴着水,他本想听着水声或许管用,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尿意是更加汹涌,那处依旧堵得严实。
    程问音慌乱地抓着他的胳膊,“那、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难受着。”
    心急之下,他伸手去碰alpha挺起的胯下,作势要解他的裤子,“让我看看严不严重啊,要是憋坏了怎么办。”
    “别这样,音音,”齐砚行的脸红得发烫,挡住他的手,“你先出去,让我再试一会儿。”
    程问音不肯,说什么也要亲友亲自确认他的情况,否则放不下心,一脸认真地说:“砚行,你不能躲着我。我是你的omega,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看的。”
    “音音……”齐砚行无言,用掌心捂住脸。
    他不想两人刚团聚就出这种岔子,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但他这种神经性的尿闭症状,正是因为这几天的精神太紧张了,眼下他越是不能放松,那处就越是堵塞。
    “可以给我看吗?”
    程问音手搭在他腰间,又问了一遍。
    齐砚行粗喘了一口气,已经分不清扑面而来的橙花香气是在安抚还是在引诱。
    他被驱使着,拉下裤腰,露出折磨了他一早上的性器。
    精孔干涩,柱身涨成紫黑色,粗硕可怖,底下坠着的囊袋肉眼可见地沉,两颗肉球本就分量可观,蓄满了精液,无处发泄。
    程问音顾不上肖想什么色情的场面,满身心都用来解决alpha的难受。
    他伸手摸上了柱身,被很久没体会过的热烫触感弄得指尖发颤,怕alpha会感到不适,只敢小心地揉和握。
    齐砚行脖子通红一片,一路蔓延到胸口,隐入睡衣领,这种被迫在爱人面前暴露的感觉,从生理和心理上,给了他双重的刺激,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呃……”
    “揉一揉会不会舒服一些?”程问音观察着alpha的表情,认真地帮他按摩。
    是的,因为他太认真了,更像在按摩,而不是手淫。
    爱人的抚慰或许是有奇效,龟头顶端的裂口溢出一丝清液来,柱身上的青筋跳了跳,半休眠的性器,像是开始疏通了。
    程问音轻轻攥着alpha那处,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一边还在动作着,反复确认,而后抬起脸,看着alpha的眼睛,问他:“是不是、是不是要先射,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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