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你们家不卖闺女,那我回去就这样给姥爷交代。一家子穷鬼居然还傲气起来,等着你们上门求我们老爷。到时候可没有200两银子。”
    一转身领着家丁抬着轿子转身就走了。
    要债的一看也有点懵,他们本来十拿九稳,觉得今天能够要到债,毕竟对方端着2002的聘礼,那个红托盘上盖着红布,底下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只要这一家的闺女上了轿子,他们立刻就能拿钱走人,谁成想居然会发生这一出。
    领头的汉子立刻不干了,他们来一趟本来就是为了要债,这家子穷的叮当响,他们几次来要债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今儿刘老爷的管家走了,他们可就真要不着债了。
    “乔老二,乔老太太,你们这是要干啥?今天不还债,我可就真把你儿子的手砍下来。”
    领头儿的威胁到谁不知道乔老太太把三个儿子当成宝。
    跟心头肉一样,护的紧着呢。
    可是也不看看他这儿子的德性,老大懒得,已经懒出境界,据说从小到大就没下地干过活儿,成天在炕上躺着。
    老二从小就折腾的村里鸡飞狗跳,长大了更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会。
    欠银子又不是第一回 ,每一回都是乔家老太太和乔家的这个小姑娘出面给摆平了。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以至于老二才敢胆子越来越大。
    老三倒是听说是个读书人,可惜都已经20好几了,也没听说考上个秀才,连个童生都没考上。
    家里本来就穷的叮当响,还养了三个男人,是这个德行。
    据说娶的三个儿媳妇,也不是啥好东西。
    本来好好的姑娘进了他家门就跟着自己儿子学坏了,老大媳妇儿本来勤劳能干,结果被自己男人带的,现在也懒出了境界,地里活儿一点儿都不沾手,家里的活儿也舍不得动弹。
    老二的媳妇儿天好吃懒做,爱嚼老婆舌头。
    跟着老二成天偷鸡摸狗,混吃混喝,就是不好好做家务。
    老三媳妇儿是这个家里最正常的,可惜的很,老三媳妇儿本来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结果被自己男人带的,现在成天在家里吟诗作对,反而正经地里活儿啥也不干。
    全家上上下下都靠这个老婆子和他闺女撑着。
    原来家里还有十几亩地,后来被为了给乔老二还债,现在只剩下一亩勉强糊口。
    没看见这一家子都穷成啥了,房子破破烂烂。
    本来指望着这家卖的闺女能换钱,这闺女要不卖他们到哪儿去拿钱?
    “看吧,你不是要他一只手吗?赶紧把人拉走,是他欠的债,你找他跟我们没啥关系,行了,要砍手赶紧把人拉走。”
    老太太一句话把看热闹的众人都镇住了,谁也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这一次真的能狠下心。
    领头的壮汉一看这德行,还以为老太太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跟自己耍横。
    估计舍不得闺女,又不想儿子出事儿,所以跟自己来这一套。
    这就是耍无赖,他们见多了。
    立刻一挥手,
    “来人把乔老二给我拖出来。”
    乔老二吓坏了,一边被人往出拖,一边扭头哭着喊。
    “娘,娘,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最喜欢的老二啊。娘,您看看我,您看看我,难道您真舍得看到我的手没有啊?”
    看到自己老娘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急忙冲着妹妹喊。
    “妹妹,妹妹,我可是你二哥啊,你真的忍心我被人剁了手啊。妹妹!”
    杏娘冷哼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哥哥,卖妹妹来换钱的哥哥。”
    看到自己小闺女还算是思路清晰,没有像原主一样当个烂好人。姜小暖心里安慰,拉着女儿的手就要往里走,谁知道这会儿老二媳妇儿突然冲出来,一下子就抱住了老太太的大腿。
    “娘,你怎么能不管老二啊?老二可是您亲儿子呀,您这会儿要不管他,他要是没了手残废了,难不成你要养他一辈子?”
    姜小暖一脚把儿媳妇儿踹开,谁也没有想到小脚老太太会这么有力气。
    老二媳妇儿差一点一头撞在门框上,也没有想到自己婆婆居然如此战斗力爆棚。
    “我凭啥养他一辈子?剁了他的手,正好我也跟你们说句心里话,一会儿进去咱们就把这个家分了,反正家里要地也没地,要房也没房。
    你们三家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想着成天啃我和你妹妹呀?我告诉你们以后自己顾自己。我守着杏娘过日子。”
    这一句话彻底把院子里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不知道。
    老太太有多稀罕自己,三个儿子一直都舍不得分家,要是早早把家分了,何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
    而且一般人家分了家之后,家里老人都跟着老大过日子,哪还有守着自己闺女过日子的。
    “好啊,既然你不要你儿子了,那他留着这双手也没用了。给我砍了。”
    领头的直接拿出一把大刀把乔老二摁在地上。
    那把刀在乔老二的手腕上比划,乔老二立刻吓得鬼哭狼嚎,
    “娘,娘,你快救救我!娘。”
    可惜老太太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
    扶着自己的女儿的手,转身就要往里走,眼看着老太太真不管了,立刻众人哗然。
    “哎呦,乔老太太这是真不管了,这老二到底干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让他娘心寒到这个程度。”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逆子,我也不想管他了,你瞅瞅乔老二从小到大干了多少不着调的事,光是一上门要债的都堵了几百回门。”
    “哪怕就是富贵人家也架不住这么个赌法。”
    “以前还说乔老太太想不开,为了儿子,那真是什么都舍得,没想到乔老太太这回能狠下心来。”
    “对啊,这样的逆子就该赶出去,管他死活,要不然一家子人都跟着遭殃。
    乔家现在还能不能过下去都是个问题,就那一亩地供着家里这么多张嘴。”
    “难啊!”
    居然众人没有站在乔老二这边的,所有人都向着乔老太太。
    这是要债的众人完全没想到的,一看这架势下不去手,主要是真把乔老二的手砍了,这债也就不好要了。
    他们威胁苦主要债只不过是用这个来拿捏当把柄,可是眼瞅着威胁不了老太太自然也得服软。
    “老太太,你真走呀,我们目的是要钱,又不是要乔老二的胳膊,你们现在还不起,咱总得说一个还钱的日子吧。”
    “老太太无论怎么样,好说好商量,您不能转身就走人啊,到底这也是你儿子。”
    这话一听就软了下来,乔老太太往回走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
    乔老二被人压在地上,急忙哭喊。
    “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
    “这位大爷,我家啥情况你想必已经打听清楚。借银子给他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还不起债啊?
    实话告诉你,我老太太也得活下去,总不能为了这个不孝子把全家人都搭上。
    他要死要活随你,这些年你们从我们老家也是赚了不少银子。多少该收手了。”
    这话就是彻底不管乔老二。
    一时之间要债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台阶儿,的确这笔账是他们故意欠给乔老二的,就是知道乔老二这一家子好拿捏。
    却没成想老太太这一次真的硬气起来。
    “老太太,咱们好说好商量,你们别这么绝情,到底是你儿子。要不然这样咱们商量商量,我们缓一些日子。”
    第一次听到要债的这么软绵绵。
    村里人不由得都捂嘴笑了。
    这还是真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商量怎么商量?你的意思是让我拿房子抵给你,还是把最后的一亩地抵给你,然后一家子上大街去要饭去?”
    姜小暖这是拿定了主意,要彻底绝了乔老二以后赌钱的心思。
    还不就是这些人觉得乔家人好拿捏来钱快。
    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银子给乔老二。
    领头大汉一脸的晦气,吐了一口唾沫说。
    “老太太,乔老二欠银子不多,一共就20两,只要这一次把钱还上。我保证以后我会通知兄弟们,再也不借钱给乔老二。”
    “那还真不好意思,你愿意借钱给他,就借钱给他吧,我们家一两银子都没有。”
    姜小暖咬死不松口,家里老底儿是有二两银子,可是真的把这二两银子掏出去,家里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要债的人一听这话。
    “老太太,那你就别怪我对你儿子不客气。”
    手肯定现在不能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这个狠招,得给人家留个余地。
    可是拳打脚踢一顿绝对没问题。
    乔老二跟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可惜没人管他。
    村里人虽然看着有点儿可怜,可是看到乔老太太脸上表情连动都没动一下也不吭气儿。
    想必这个儿子也是让人伤透了心,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一个烂赌鬼估计会是和老太太一样。
    乔老二这是受了大罪,以前这些人打他多少是装模作样,就是为了让老太太心疼。
    可是这一次是下了狠手,可是老太太站在那里吭都没吭一声气证明啥?
    证明老太太是真的寒了心。
    乔老二被打惨了,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些人手里。
    乔家的其他人哪敢上前?
    杏娘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到底看到母亲如此镇定绝情,反而觉得他娘这一次居然立了起来。
    以前她就说过,应该让哥哥好好接受教训,不然他一辈子改不了这个毛病。
    这些人打完乔老二领头的人撂下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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