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腾的血液在我体内涌流,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具有力量,原来这就是愤怒的感觉,元黎,你所犯下的过错,比娇娇更加深重,我必须给予你的不是教育,而是制裁!
    「任凭你如何挥舞那把钝刀,你依旧无法对我造成伤害的」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推开,体内的五脏六腑发出悲鸣,但此刻的我,并不在意痛觉,杀了眼前的女人才是我要做的事。
    「万人敌」增幅效果让我的力量再上升了好几个位面,现在的我感觉不论是多强大的敌人来袭我都能劈开。
    顺着万人敌的增幅效果,我将刀刃对准元黎,我要让这女人知道激怒王的体会。
    「连发」「千人斩─大黑切」我疯狂挥舞漆黑的大太刀,每挥舞一次,刀身的重量便明显加剧,即使肌肉在怒吼、在咆啸,直到这个女人消失在人世之前,我不会停下这一切。
    「元黎大人!救我!」后方的武装部队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吼,看来万人军的效用同时也强化千里一行人,面对过墙外世界的我们,可不是你们这些在温室里长的婴儿能比拟。
    「吟奏曲─死音」元黎的面色从原本的面无表情转为阴沉,她不再用双手作为武器,而是张口唱曲,旋律化做利刃展开向她袭去的剑气。
    就看是我的双臂肌肉先坏死,还是她的喉咙不再能引歌,耐力战这种东西可是我的强项,何况她的蚁装已经被我切出几个开口,我只要再命中几次,斩断她那娇弱的身躯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后方传来千里等人发动武装技的独特招式名称,看来他们已经顺利将敌人肃清了,在万人敌的效果之下,他们每个人的战力都是随着我的状态成长,这就是万人敌的可怕之处。
    「元黎,你的命我竇亚乐是取定了!」她的攻击在每个旋律之中都有间隔,感觉上是照着固定的谱面来吟唱,只要是乐章必定存在休止符或是间歇的空档,在这间隔之中击中一刀,必能带来有效的伤害。
    斩断音域的刀刃与击碎剑气的震动相互对峙,此刻我的气息竟如此平稳,在这刀光剑影交错之处,意识比任何时刻还要清晰,难道这就是主教所说的战之极意,越是艰难的状况越能激发战士的本能。
    眼中的元黎倍速放慢动作,并非她的动作真有延迟,而是我的神经传递速度因为如此高压环境之下获得提升,心里浮现一种此刻我无人能敌的感觉
    一袭剑气成功穿过音域之间的缝隙,滔天的愤怒斩开一道希冀。
    「不可能,不应该这样的。」元黎双手紧压腹部。
    「要是你在不牵连我身边的人前提下,单独与我一战,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你不能如此待我,我与长公主是同盟,你要是真杀了我,她不会放了你的。」长公主吗?那个自称是我姐姐的人,元黎这傢伙竟单纯到以为有甚么人物可以阻止我,我可是孤身来蚁巢的,这里的律法我可是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我会遵守些甚么。
    「可笑!手刃任主教,先前又擅自破坏蚁巢内的1955,无视规则的直接全副武装的在玄居内与我大动干戈,那我也只是协助蚁巢肃清逆贼,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可以对我不利。」
    眼前受伤的元黎已经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是时候血洗大地,必须贡献给主教更多陪葬品。
    「千人斩─大黑切」纵身一跃,在滞空的空档对着那群全副武装的部队挥出嗜血的一击。
    儘管绝望吧!这女人教会我何谓愤怒,我不告诉她何谓绝望岂不是太失礼了,或许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她精心策画的暗杀行动竟会一场空,但不用太例外,毕竟我可是法外之人,惹毛我,甚么出格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可知道,所谓血债血偿,并不是一换一,而是杀到我心满意足,但你我可不能一刀了结,这样太便宜你了!」一刀,单纯只有挥下手里的刀,不使用任何能力。
    我斩去她原本用来站立的双脚,元黎一副无法理解现况的表情,缓缓向前爬行,尝试触碰原本在膝下纤细的双腿。
    「震惊到无法说话了是吗?既然你不想开口,让我来帮你如何!」屈身蹲下,看着眼前恍惚的元黎,我一手扶起她的脸颊,她看着我,这个眼神跟当时的娇娇一样,这里的人只是看起来坚强罢了,一个比一个脆弱。
    我轻轻扳开她的红唇皓齿,伸入我另隻手到她口中探寻,探寻她那用来作恶之物。
    潺潺之泉从她口中涌出,我看了看我从她嘴里扯下的肉块,就是这个小小的东西害死了主教,不对,不只如此。
    我先是切换成母亲的蚁装,帮元黎止住血,要是她失血致死,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左手单臂将她抱起,没了双脚的她非常轻盈,把手上的肉块放在她双掌之中,她呆滞地看着原本在她嘴里的小东西,伸出右手调整她双手包覆住肉块,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只有这么做我才会平静,我使力紧握,直到我的右手完全将掌下之物化为一滩泥水。
    元黎无声的张着口,眼里流出满满的不解,我心满意足地看着怀中的她,相对于制裁,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教育,而这次的教育结果,我非常满意。
    「乐爷,这是怎么回事?」转身看去,千里傻愣地站在我身后,其他人也缓缓从台阶下上来。
    「没事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在这里。」我把怀中的元黎递给千里。
    「二姊?竇哥哥,二姊怎么成了这副德性,爷爷又去哪里了,他不是应该要与你一起过来的吗?」我走到奈奈身前,牵起他玲瓏的小手。
    「主教与1955,把一切的劳苦与重担都卸在俗世,从今日起,我会担起属于我们的一切。」我本要把奈奈拥入怀中,却被她一手甩开,向我身后奔去。
    那一个瞬间,看着竖立在空荡荡蚁装前的她,我心里有着难以言喻但又似曾相似的情感。
    「乐爷,公主她……」我伸手挡下原本想上前的千里。
    「让她静一静,千里你们五人去把附近收整乾净,不能让玄居内的民眾看到现在的状况,最好是在天亮前完成。」
    「是!」五个声音一致回答。
    「鹰无响、鹰无静,你们两姊妹应该知道有甚么方式,可以收拾这片残局吧!」我望向身形疲惫的双子,它们随即相对上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此地。
    清晨三点多,女王率领大批军用卡车到达此地,并未与我们有过多对谈,只向我询问了一些情况的细节。
    在忙碌进出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彪形大汉与眾不同,他就只是默默地与奈奈站在主教的蚁装前,直到天明之时也不愿离去。
    一早,我们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随着女王回到蚁巢内部,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消沉,包含那个高冷的女王。
    「吾儿,看来你这次的回归,可真给蚁巢带来不小的衝击。」女王打破大殿内的平静。
    「母后你的言下之意是,要将一切错怪在我身上?」
    「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女王的意思并非是错怪你,而是你的出现破坏了这些女孩心中的平衡,一向乖巧的二公主竟然会对她的恩师痛下杀手,而主教最后也是死在你面前,我相信你应该最清楚主教的实力不应该这样。」
    开口的正是那位彪形大汉,从他身上的衣着看得出也是一位身分尊贵之人,甚至不亚于女王的雍容装束。
    「鹰无隼!闭上你的嘴,你凭甚么在我与王子的对谈之中插话!」女王喝斥眼前的彪形大汉。
    「他是竇亚乐,不是当年的竇兄,竇兄已经离开多年并且不会再回来了,何况吾兄今日也离世了,女王面对现实吧!蚁巢已经不是当年的蚁巢!」鹰无隼完全没有一丝畏惧女王的样子,朝着王座之上的她咆啸。
    「够了!停下你愚蠢的行为,代理蚁王─鹰无隼!」女王话一出,鹰无隼转身大步疾行离开大殿,但在这行进之间没有仓促的感觉,每一步踏出都是那样静悄悄。
    「我宣布,在场所有人不得再提起昨晚之事,竇亚乐与其部眾除八王女以外,全部编入南太平洋会议守卫之责,长王女与八王女一同以代理女王之身分驻守蚁巢,明日即刻起程,不得有任何异议!」甚么意思,女王不打算处理昨夜那荒唐的插曲,而是一切都按照原先的安排行动?
    「我有异议!」
    我的声音回盪在大殿之中,所有人用非常讶异的眼神看着我,但我心里非常清楚我在做甚么。
    「吾儿说说看,你有甚么想法,念在你剷除逆贼的公鸡之上,我或许能特许你一些事情。」
    「风光大葬主教,不论是以任何形式!」不能,不能把对于蚁巢有多年贡献之人湮灭在歷史之中,或许是我的一片私心,但这样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者,他值得这样的待遇,应该说他必须享有这样的待遇。
    「这件事,先搁着,但我会给主教该有的尊重,但不是现在这种非常时刻。」女王,你要记住你今日所说之话,希望你做得到。
    人群散去的大殿之中,在鹰无双子之间的奈奈,眼神里彷彿失了魂,我朝向她艰难的踏出一步,双手扶住她的脸颊,对着她说。
    「我很快会回来的,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离开,而你要在这里安全的等我归来,好吗?我的公主殿下。」奈奈的眼睛凝视着我,随后整个人紧紧鑽入我怀中,像是要融入我体内一样。
    她纤弱的身躯不断颤抖,娇小的唇齿中传出凄厉并令我痛心的吶喊,没关係的,就在我怀中仅情宣洩,就算世界颠倒,我都会守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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