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空笑着说:「你好闹。」
    我也笑了,转了话题:「我之前也在这里当过学员。」
    「是哦!很久以前了吧!」宁空声音里有着惊讶,一双水眸打量着我。
    「嗯!十年了。」可能不止十年了。
    「的确挺久的。」
    一来一往的对话中,我看着宁空娇俏的小脸和那纤细身材,让我有些好奇她打起剑道会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就提议要和她来一场比试。
    可我也实在太高估我自己了,也错估了宁空的实力。
    听到我的提议,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答应了。
    我太久没练了,有点生疏了,应该不是有点而是根本生疏。
    也由于没有剑道服和护具,只好请她找一件来借给我。
    而宁空有全套的装备,白黑的连身道服,穿在她娇小的身上,让她在庄严中又有点小俏皮。
    护具上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穿,突然觉得护具很沉。
    穿戴整齐后,宁空带我去挑竹剑。
    「挑一个顺手的,不然到时说我欺负你,你会被笑话的。」
    她说完后,就拿着独立柜里的竹剑往外走去,宁空离开后我看向那空缺的刀架,微微的瞇起眼睛,刚有一瞬,我好像看到竹剑上有丁羽熙的独家符号。
    可我很快又把事情拋开,专心的挑选竹剑,宁空还在等我,有什么疑问等等问她就好了。
    上场时,坐在底下的观看的学员的窃窃私语不断传进我的耳里。
    「这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要跟空儿姐姐比试。」
    宁空很厉害的吗?再厉害也没多厉害吧!
    「不是疯就是傻,到时就会哭着找妈妈了。」
    找妈妈?有这么夸张,我不相信。
    由于带着护具,看不清宁空的表情,不过从她高举的竹剑和周身散发的气场,我怎么觉得我已经有败了的感觉。
    挥落下的竹剑,『啪啪』的敲打声和『哈哈』的叫喊声,不断的穿过耳膜。
    宁空每一点都打的很精准,让我连还手的馀地都没有,我甚至连她破绽都找不到,不出多久我就完败了。
    最后我们互相鞠躬,说了句「承让」。
    她可没承让多少,要不是有护具,我估计这骨头得散架。
    宁空经过我旁边时,小声的说:「我有手下留情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宁空,看着她嘴角那狡黠的笑意,我眼角抖了抖,好你个手下留情。
    多年后我才知道,宁空对我是真的手下留情了。
    ??
    我坐在廊檐下眺望庭院的花草和庭院装饰,在我正放空的时候,一瓶水贴上我的脖颈,那突然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机灵差点跳起来。
    「呵呵。」一阵清脆的轻笑声传了过来。
    听那声音我也知道是谁了,我看向她,她已经把段服换下来了,她穿着一件粉橘色的衬衫配上黑色包裙黑色丝袜,脚下是一双黑色帆布,宁空拿着一瓶水递在我的面前:「给你的,拿不拿?」
    「谢谢。」我道了谢,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宁空在我旁边坐下,她抬起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我也跟着她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是蔚蓝的,白云轻轻的飘过。
    万里晴空下与心爱女孩一起看过的天空,有着别样的美。
    良久,我才啟口问:「你剑道几段。」
    「四段。」
    咳咳??四段,这惊人的差距,让我一口水差点要喷出来了。
    这差距??真是比云和泥一般的遥远。
    「你练很久了?」我镇定了心情,又出声询问,没个5~6年以上是不可能的。
    「7年。」
    7年??我也差不多这么久,怎么就差那么多,可现在想想我当初挺的混,说要考段我兴趣不大,所以都不参加的,如果当时认真点或者兴趣大点,可能现在也是跟宁空同个段位。
    「为什么会想练剑道?」又一次我问什么她答什么,不过能这样聊天也很让人愉悦。
    「跟他在一起,顺其自然就练了。」宁空真是一点也不隐瞒,到是我很震惊她的直接。
    「羽熙教你的?」我惊讶的问。
    「手把手,亲自指导的,就连考段位的时候他都在场亲自督导。」宁空眼睛微微的瞇起,眼中藏着我无法看清的情绪,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太大的波澜。
    听到她的话我才恍悟,难怪她刚才会跟小妹妹说,要她将人带到道场来,还说可以一起练习。
    原来是以前丁羽熙就做过同样的事情。
    「你跟羽熙是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他们相遇的过程,总觉得是很奇妙的故事。
    宁空转过头看着我,直直的看着我就是不开口,看的我都发毛了。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开口:「不想说没关係,不用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害怕。」
    「哈哈。」宁空被我最后那句逗笑了:「为什么要害怕,我又不会把你变石像。」
    「既然这样你到是好好说话呀!一直盯着我看又是想怎么样。」我装着可怜的瘪着嘴,还好我这长相装可怜倒是不讨人厌,还足够有激发同情的能力。
    宁空又一次的笑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我鼓起的腮帮子,才悠悠的开口:「你应该知道吧!羽熙曾有过一段很荒诞的时期。」
    我是知道丁羽熙曾经有一段逞凶斗狠,不要命的时期。
    那时候塔叔的事业好像出了问题,不知道惹到什么大人物。
    经常都有人来到道馆闹事挑衅,还有不少学员因此受了伤。
    身为大师兄又是乾儿子的丁羽熙,当然得出面处理。
    他被仇家追着跑,身上经常大小伤,还有一次更夸张,居然腿断了,打了几个月的石膏。
    受伤就算了,还遇到来闹事的,他居然拖着笨重的石膏腿,挡在学员面前保护他们。
    这一幕是的确让人很感动,但是我知道后,只觉得丁羽熙真的是蠢死了。
    自己一隻脚都半残不废的,还想着要去保护别人,是想在瘸一条腿,然后坐轮椅撞闹事的仇家?
    那画面想来是挺好笑的,可前提也要有命。
    丁羽熙当时没把命赔进去,真的只能说是运气好。
    我看向宁空点点头,宁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皱摺:「我救过他的命。」
    她留下这句话,就往庭院拐角处走去。
    救过他的命?什么意思?
    「等等,你也说清楚一点。」看见宁空离开,我赶紧起身,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我追着宁空来到一间温室,宁空没有停下脚步,她走进了温室里,而我也跟着走进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事物,温室里头开满了紫色的花朵。
    等等??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间温室,而且还种满了花?
    这紫色的花朵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但怎么想不起名字。
    我靠近紫色的花朵,微微俯身,嗅了嗅,这味道好熟悉??
    就在答案就快呼之欲出的时候,宁空却先行帮我解答:「这是薰衣草,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花季。」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一座温室了?」我转过身面对宁空问道。
    我记得以前,丁羽熙曾经看着庭院的一角这么说:『这里这么宽阔,放置了好可惜,如果能造一间温室种植花草就好了。』
    我没想到那时候,他不是只是说说,而是真的去实践了。
    「不知道,我来时就有了,只不过里头的花是我来后才种植下去的。」宁空耸耸肩,走向一处的开关处,按下了洒水系统。
    「这是你喜欢的花?」我想就是因为宁空喜欢,所以丁羽熙才会种植薰衣草的。
    呵呵??这人为了得到美人心,居然还整了一大片的花海出来,真是不简单。
    宁空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她不像一般女孩喜欢红艳艳的玫瑰花,喜欢的是能使人安定心神的紫色花朵,『薰衣草』。
    没有浇灌太久,宁空就把洒水系统关掉了,我不解的问:「怎么浇没一下就关掉了?」
    「薰衣草不用太多水,浇水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帮他们降降温而已。」宁空跟我解释她浇水的用途。
    我在好奇下询问了薰衣草的照护方法,宁空见我有兴趣,耐心的依依给我讲解,我将宁空说的方法一个一个仔细的记下了。
    自那之后每年花季一到,我都会守在紫色的花海前,只要看着那一朵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紫色花朵,就会觉得时光依旧,可转瞬也让人感叹命运的捉弄。
    薰衣草的话题结束之后,宁空招呼我到一旁的白色桌椅处坐下,还开玩笑的说要跟我泡茶聊是非。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宁空泡茶的纤细指尖,恬静的面容,享受着片刻的寧静和幸福。
    宁空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茶壶和装着薰衣草糖块的透明罐子,她拿着热水冲洗着杯子和茶壶,冲洗完再把薰衣草糖块放进茶壶里冲上热水。
    冲泡好的薰衣草茶倒出杯子,跟着点心一起上桌,她也跟着坐了下来,和我说起了她跟丁羽熙的过往。
    遇见丁羽熙的那天,宁空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她愤而离开了家里。
    离开家后,宁空就去网咖开了一天的台,打了一天的游戏,直到晚上10点才离开网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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