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宁淮低咒了一身,吞下她主动呈上来的甜美。
    她在他耳边一声一声的叫他淮哥哥,被他一下下撞着,看着那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眼神清澈又无辜,对他熟稔的挑拨显得那样手足无措,潮时汹涌而来的时候颤着身子慌乱又无助,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亦或是个天真单纯的孩童。
    这样的纯净最是勾起人想要沾染的欲望,宁淮压抑着,放开着,亲吻着,低吼着,驰骋着,放空着,温柔着,凶狠着,做她的淮哥哥。
    最后的时候,文子熹看到自己被糊上的满是的浊白,看到自己被顶弄到已经合不上,哭的凄惨兮兮。
    她嘤嘤地控诉:“哥哥呀,淮哥哥,怎么可以对小妹妹行那样坏的事。”
    淮哥哥餍足之后柔情地看着她像个倒扣的小面盆一样大的肚子,沉思道:“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真的不能行了。”
    文子熹在宫外的第一个年过得还算不错,除夕夜,肚子里的调皮鬼听到外面的爆竹声后在她肚子里兴奋地打了好几个滚儿,直到后半夜她才枕着宁淮手臂,把肚子靠在他身上沉沉睡着。
    大年初一,已为人妇的小女子惊喜地收到了压岁钱。
    文子熹抱着那鼓鼓的红包在榻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阿淮真好~”文子熹一手捏着红包一手搂着宁淮脖子。
    红包的分量其实是其次,主要是她以前每年都可以收到好多压岁钱,今年嫁人了就收不到了,难免有一种自己已经开始老了的伤感,这压岁钱一拿,她便又拒绝了自己少妇文子熹的人设,安安心心地当她的少女文子熹。
    宁淮摸摸她肚子:“好好收着。”
    但嫁了人还能收到压岁钱并不是文子熹整个过年期间最高兴的事情,因为还有另一件。
    镇北将军与吏部侍郎结为儿女亲家,侍郎将小女儿吴雪贞许配给将军的独子冯渊。据说两人年前在轻车都尉宋询宋大人家里一见钟情,佳偶天成,传为京中一段佳话。
    宁淮知道此事时放下手中的茶盏笑了笑。
    那日在将军府,冯渊怀中突然掉落出一枚小像,小像画的很粗劣,只隐约间那像上女子着一身红色襦裙,五官被涂得淡淡的,梳着双股髻。
    将军喜自己独子竟已有了心上人,连连追问那画上的红衣女子是谁,冯渊看到那张小像后突然一阵惊讶,又支支吾吾不愿回答,最后还是宋询出来解围,说冯兄画上的女子正是当日在他家做客时碰到的吏部侍郎的小女儿吴雪贞。
    吏部侍郎的女儿?将军听后很高兴,那日他央了宋询去给冯渊引见几个合适的女子,没想到这么便成了。当即就派人去准备聘礼到吴侍郎家中提亲。
    冯渊开口想要阻止,却被宋询笑着打断。
    “那日那么多的姑娘,也只有吴小姐能把这一袭红衣穿得如此好看得了冯兄的心,再说了,那日着红衣的,除了吴小姐又没有旁人。”
    将军见冯渊踌躇的样子有些不确定,问他画上红衣女子是否另有其人。
    “旁人?”冯渊惨淡一笑,闭了眼睛,想到她对他的莫名的厌恶,想到她大着的肚子,想到她扑倒那人怀里撒娇献吻的样子。
    “是吴小姐。”冯渊低声答。
    宋询拍拍冯渊的肩:“好好待吴小姐,她,很喜欢你。”
    冯渊没答,拾起那枚小像在手里摩挲,不知怎么的,像上女子的脸就突然被擦模糊了,不知怎么的,那女子头上突兀地多出来双股髻。
    宁淮掷下手中笔。
    便宜他了。
    冯渊和吴雪贞的婚期就在年后,文子熹称自己身子重才不去参加他俩的婚礼,只托人带了分量很重的贺礼。
    人人都赞公主和驸马出手阔绰,其实是文子熹听到冯渊都娶亲过后太过兴奋,以重礼祝贺他俩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表达她祝福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的美好愿望,以后千万别在她面前晃悠惹她糟心。
    吴雪贞嫁了过去,看到了她成婚时宾客的礼单,发现淑阳公主和驸马的礼尤重。
    “公主就是公主,”吴雪贞默默想,“那日在宋大人家中一见,公主并未怎么打扮,却轻易胜过了她们几个精心装扮的一大截。”
    “不过好在夫君看上了我,”吴雪贞合上礼单有些得意,自己容貌其实并算不上太出挑,但还是在那日胜过了其余三女得了冯渊的心。
    冯渊推门回来了,吴雪贞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他一言不发地把她推到了床上,一番云雨,吴雪贞被他弄疼了,但又不好扫他的兴,只有强忍着不快迎接。都好几日了,他次次都粗鲁,只知一言不发地撞,不管她是否准备好,完事后就倒在旁边闷头大睡,过程中从未叫过她,不叫她名字,也不唤她娘子。
    他定是累了,吴雪贞望着身旁如山岳般魁梧的背影,从后环住他:“相公。”
    她叫得很甜,声调因为刚疲累过比平时低些,冯渊一闪神,记得有一个人也那样叫过,声音跟吴雪贞刚才那声很像,只不过叫的不是他。
    那个雪天儿里,她叫着这二字扑在另一人的怀里。
    冯渊把吴雪贞压在身下:“再叫。”
    “嗯?”吴雪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含羞叫道,“相公。”
    冯渊皱眉:“我让你像刚才那样叫。”
    那一夜,她被他逼着,故意放低嗓子,叫了无数个相公。
    冯渊成亲了,文子熹高兴了,文子熹高兴了,每天被宁淮牵上去溜达个好几条街也不闹。过了年后她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像是吹气球一般,年前还只是像个小面盆覆在身上,如今远远一见首先映入人眼帘的便是她的肚子。
    肚子太大了累啊,文子熹终于体会到了怀孕的辛苦,每晚揉着自己被压得酸疼的腰跟宁淮哭诉自己又有好几件衣服穿不下了,脚也有些肿,以前合适的鞋子都开始挤脚了。宁淮无可奈何,只能给她揉着她酸疼的腰柔声哄着,衣服也是一批一批地做了送来,就怕她孕期不高兴。
    她孕后期心思敏感得很,经常为了一点点的事就要生气或是哭。有时候是因为今天晚上天上星星太少,有时候是因为宁淮早上走时忘了吻她,还有时是因为孩子在肚子里一整天都没有动。
    这日,宁淮一下职回府,双悦便来报说公主今天自早上起来之后就没笑过,一整天都不高兴,一直坐在房里抱着自己的肚子生闷气,中午端过去的午膳也没怎么动,谁也不理,下午最讨人喜欢的宁骨头想要跟公主玩公主都让它走远点,她们都没辙,请驸马赶紧过去瞧瞧公主是怎么了。
    宁淮心里一抖,匆匆回房,一推门便见文子熹歪着软塌上,眉头紧锁闷闷不乐,脚下还有一个小丫头在战战兢兢地给她揉腿。
    “我回来了。”宁淮笑道,有些紧张,也不知是谁又惹了这喜怒无常的孕妇不高兴,现在连他在面前都不敢太过大意,生怕她捂着肚子说不给他生孩子了。
    这是文子熹最近的绝招,
    他让她喝鸡汤。
    “你再逼我喝我就不生了!”
    他让她早点睡。
    “你再催我睡我就不生了!”
    他想让她多穿点儿。
    “你再给我穿我就不生了!”
    郁闷。他其实很想说,孩子都被我放到你肚子里了,你能不生吗?但看着她每天挺着个大肚子委委屈屈的样子到底心软,没办法,她任性就任□□,他宠得起。
    “怎么不高兴了啊?”宁淮赔笑坐在她身边,把给她捶腿的小丫头给支了下去。
    文子熹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你不准看我。”她气鼓鼓道。
    宁淮不明所以:“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看你?”
    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他每晚碰不得就算了,难道现在连看都看不得了?
    文子熹回头,看着宁淮依旧俊逸到脱尘的脸,想到他看着清瘦实则精壮的身材,小嘴一瘪,掉了颗金豆豆。
    啪嗒一下,打在宁淮的手背上。
    宁淮忙坐到文子熹面前,托着她的后脑,擦她脸上的泪。
    “不哭不哭,怎么了,跟我说说好不好?”
    文子熹瘪着小嘴,哽咽着不和他对视:“你别看我,我不好看了。”
    “怎么不好看了?”宁淮一惊,她孕后小脸圆了一点,但依旧小得不及他一个巴掌大,姿容丝毫不减,更是多了几分娇憨在脸上,且这皮肤依旧这么白,眼睛依旧这么大,小嘴依旧这么红,好看得不得了。
    “你骗人!”文子熹推了他一把,指着自己的大肚子道,“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宁淮问,他爱死了她的大肚子,那里面装着他的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文子熹把衣服撩起来,朝他露出一个白嫩嫩圆滚滚的肚子。
    “你瞧!”她指着自己肚子的一侧。
    宁淮顺着她所指看了过去,她白嫩嫩的肚皮上突然多出来了一条小小细细的纹路,颜色比她皮肤深一点,像是一条蜿蜒着的小蚯蚓。
    文子熹看着自己身上的“小蚯蚓”哭了出来。
    她抽抽搭搭道:“这可怎么办呀,我不要这个大肚子了呜呜……好丑好丑,都把我皮给崩开了,孩子还在长大,这些会越来越多的呜呜……我不要大肚子了……我不生了……”
    宁淮忙把她的衣服拉下来:“不会的不会的,只是这一个而已,你不要不生好不好?就算以后又长了,你,你还是很好看的,一点都不丑。再说了,你的肚子又不给别人看,我看到了喜欢就好了呀。”
    “你骗人!谁会喜欢这么丑的纹,”文子熹跺脚,“你自己生去!我不给你生了!”
    她难过自己完完整整的身体不完美了,而宁淮对文子熹肚子上那条“小蚯蚓”毫无办法,毕竟他是那条“小蚯蚓”的始作俑者,他虽是不介意她身上的痕迹,但是她却在意得不得了,宁淮最后不得已把太医请了来,让他看看有什么办法。
    太医来了之后本笑着说这是人之常情,每个孕妇身上都会有的,但话刚到嘴边就被文子熹一个眼刀子给瞪了回去,太医一个哆嗦,只得开了好些舒延皮肤的药油,让公主每晚擦一擦,应该有用。
    于是乎每晚给文子熹擦药油的任务便落到了宁淮头上,他乐此不疲,一是他喜欢接这个机会可以跟孩子打亲密的招呼,二是,他自年后便一直旱着,已经旱了好久了,以此机会多摸摸捏捏过个手瘾也是好的。
    这药油还真有用,文子熹肚子上只出了那一条小蚯蚓便没再长了,看着自己依旧光滑的肚皮,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更是每晚不落地让宁淮给她擦。
    某个晚上,文子熹掀开衣服露出肚子,半眯着眼在床上打盹儿,宁淮跪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药油。
    他手上沾了药膏,用手搓开化暖后均匀地摸在她的肚子上,揉揉按按直到全部吸收为止。
    文子熹被他按着还挺舒服,只是突然觉得身下有些黏,暖烘烘的,她闭着眼睛推了推宁淮:“药油,你的药油倒在床上了。”
    “嗯?”宁淮回头看了看正端正摆在一旁的小罐子,又伸手触到了文子熹身下的湿滑。
    好像有液体,从她身子里不断涌出来。
    他开始慌了,触到湿意的那只手开始颤抖。
    “这,这好像不是药油。”
    “那是什么?”不同于他的磕巴,文子熹懒洋洋地问。
    “好像是……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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