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夏真言再次发热,齐云书抱住她抚慰了很久。
    她头一回没打抑制剂度过结合热,明明全身酸痛,但又有点说不出来的舒爽。只是瞥见齐云书的侧脸时,她再三告诫自己不能沉迷于此。
    在房间度过堕落的一天,她的结合热基本褪去,开始感到尴尬。齐云书手臂贴到她,她都会下意识避开。
    她开口说回自己房间,齐云书让她陪他去买副眼镜再回。
    眼镜是在雨夜里损坏的,夏真言有些歉意,便说好。
    出门前,她找齐云书借了件衬衫,又戴上酒店送的纪念棒球帽,和平时风格大相径庭,不凑近到眼前来看根本看不出是她。
    哪怕岛上没有认识的人,她既然干了不对的事,自然而然就心虚。
    到了眼镜店,齐云书挑了一副和之前差不多的金丝眼镜,夏真言结的帐,算是补偿这两天的打扰。验光以后需要等,他们就在附近随便逛了逛。
    齐云书走在她身旁,自然抬手拨了下她耳际的头发,“你耳环是不是掉了?”
    夏真言摸到空掉的耳垂,“好像是。”
    “我送你一副吧。”他的手指搭在陈列首饰的柜上。
    “不用,我那个很便宜。”
    她那副珍珠耳环就在岛上摊贩手里随便买的,没讲价也就一百来块。
    “没关系,就当……”他思索了几秒,“你的生日礼物,不然光让女孩子付钱我可不好意思。”
    她下个月的生日,不算提前得太过分。
    “好吧,谢谢你。”
    新的耳环是稍长的钻石吊坠,走路时微微晃动,像摇摇欲坠的雨滴。
    耳环虽然不是夏真言买不起的价格,但作为朋友送的礼物来说稍微过了点。
    齐云书坚持,抬手招呼柜姐买单。
    他人长得好,出手又潇洒,一般人遭遇这种场面会格外令人心动。
    夏真言反而内心平静了。
    这只代表齐云书对自己未来女朋友会更好。
    她戴着新耳环回了自己房间,在回A市前她和齐云书没再见面,也没联系,标记的气味很快散去。
    婚后的日子跟婚前差别不大。
    谢原除了画画,一周有六天都要去学校上课,还有一天就在院子里作画。
    夏真言和齐云丞在准备第二次合作的电影,每日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磨剧本,有时会出门找灵感。
    快到端午了,夏妙语喊她出门吃饭。
    齐云书和夏一诺最近合作谈了个项目,正好大家一起吃个饭过节。
    谢原找个了借口没去。
    他和齐云丞一家的关系一般,当初他被介绍给夏真言,也是齐云丞的三姨绕过齐云丞来找夏真言聊的。后来他和夏真言在一起,齐云丞倒没反对,只说他和谢原单纯合不来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饭桌上,齐云书坐在夏真言旁边的旁边位置,两人中间隔了个夏妙语。
    夏妙语跟齐云书先聊了会儿工作,看到对方手腕,随口说,“以前没见你这么讲究过,居然还带了手链。”
    夏真言听到这话,下意识看过去。
    漂亮又充满力量的左手手腕上戴了一圈简洁的白金手链,手链垂下的部分用了两颗珍珠连接。
    珍珠个头很小,颜色黯淡,看着很不起眼,但有点眼熟。
    齐云书随意回道,“纪念品。”
    他说纪念品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停留在夏真言的脸上。
    夏真言一怔,意识到了珍珠可能的来源,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但齐云书已经移开目光,继续和夏妙语聊天去了。
    快吃完饭时,她去了趟卫生间。
    正在洗手时,她一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站在她后面的齐云书。他带着她送的眼镜,脸部带着不明显的酡红,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她关掉水龙头,无人的卫生间安静下来。
    “原哥今天怎么没来?”他问。
    “有事。”
    “你这儿有东西。”
    “什么?”
    夏真言准备对镜子,他手却扣住她腰,往自己这边带。
    “我帮你弄。”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
    信息素暧昧地包裹住她,她的心微微发颤,没有拒绝他。
    “我可能酒喝多了。”
    他擦掉多余的那点睫毛膏碎屑,低头自然吻住她。
    酒精的气息窜进她口腔里,温柔又滑腻,放在腰部的手摩挲,能清楚感受到手链隔着裙子硌到皮肤。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夏真言马上清醒过来,推开了他。
    两人一同回去,包间内气氛融融,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暗潮涌动。
    饭后,夏一诺和夏真言同乘一辆车。
    “你最近和谢原怎么样?”
    “挺好的。”
    “他的画被炒起来这事儿,你清楚情况吗?”
    “知道一点。怎么了?”
    “没事。”夏一诺闭眼,“我听说,只是听别人说,他最近跟复旭的老板走得近,你知道那
    个老板吧,以前进去过。”
    “我知道了,那改天我问问他。”
    “嗯。有问题一定要先给我和妈讲。”
    “好的哥。”
    夏一诺没敢说太多,毕竟不代表真的会出事,他也无法完全估量夏真言对谢原的感情。
    他只知道夏真言以前追齐云书的时候就吓人,所以怕自己妹妹会听不进去自己话,还会为了感情做傻事。
    夏真言回到家,谢原也在。
    她还没想好怎么问,谢原倒是含情脉脉地把她拉过来,让她看自己最近构思的草稿。
    “这幅画代表了Omega的发情热,她们从彷徨、焦虑中苏醒过来,渴望着自己的爱人......”
    他侃侃而谈,越讲越激动,拉住了她的手。
    夏真言不为所动,“这幅画名字你想好了吗,真的画出来了,你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我吗。”
    谢原一愣,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真言,这不是重点。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会有了这个灵感。我相信这一定会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
    “是吗。”
    “真言,你是不是还在责怪我每次逃避你的发情热。Omega的发情热是很麻烦,但没关系,我下次会陪你好好度过。你不用害怕。”
    谢原的表情看着很关切,语气却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恩赐。
    “......再说吧。”夏真言没感情地微笑,“我结婚不是因为这个,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两人聊得不欢而散。
    夏真言承认,发情热这事儿的确很麻烦,甚至对部分人来说是觉得恶心的。所以她宁愿选择用抑制剂解决。
    但听到这种话她依然会不舒服。
    在那一刻,她甚至大逆不道地想到如果是她和齐云书结婚,这事儿再怎么麻烦,齐云书都不会真的说出麻烦二字。
    齐云书只会身体力行地解决掉麻烦,把麻烦两个字说出口似乎会特别损伤他自尊心。
    但齐云书怎么会愿意跟她结婚。
    背地里上个不彻底的床已经是极限了。
    夏真言当晚没睡好。
    第二天起来,谢原为她做了一桌子漂亮的早餐,算是他的道歉。
    “谢谢你,宝贝。”她道谢。
    两人这就算重归于好了。
    夏真言一边吃早餐,一边在想夏一诺说的话,中午干脆去找他一趟,两人聊了好久。
    下午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再三犹豫,决定装作和齐云书那些事儿都没发生,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是否方便接电话,想咨询一个事。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婚前某次晚上喝酒,齐云丞手机没电了,让她给齐云书发消息来不来。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齐云书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你方不方便给我介绍一个人?”
    “谁?”
    “就是我结婚的时候在海边跟你说话那个女生,她家是开拍卖行的。我有点儿事想向她请教一下。”
    齐云书沉吟片刻,“应该没问题,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用,你给我联系方式就行。”
    上次吃完饭后,她有点怕见到他。
    “我做个东。”齐云书察觉她的迟疑,“三个人吃个饭而已,不然你可能很难从她那里打听到什么。”
    “谢谢你。”
    “没事。”
    齐云书听到那头电话挂掉,才松了口气,只是眉头依然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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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环是他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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