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起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距离宵禁解除还有半个小时,她并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窗边的人鱼砸醒的,从大约四点半开始那只人鱼就在不停的砸艾莉森的窗户。
    忍无可忍的艾莉森对着那个人鱼输出了一通文明语言与友好手势,扯过搭在床尾的校服外套抱着最早一节课要用的书逃到公共休息室休息去了。
    「迟早把你捞出来做成水煮鱼!」
    艾莉森往休息室内那雕刻精美的壁炉里塞了些柴火点然后,她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单人沙发里望着由粗糙石头砌成的天花板,泛着绿光的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绿幽幽的灯光让整个空间呈现出墨绿色调,配合着壁炉里时而发出的噼啪声让人昏昏欲睡。
    艾莉森将宽大的外袍帽子扣上,帽子几乎盖住了她半张脸,但此时却正好适合她用来遮光打盹。
    艾莉森没睡好,晚上睡觉时偶尔能够听到那只人鱼在敲击她的窗户,大约在凌晨四点左右那只人鱼加大了敲击的力度,在凌晨五点钟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敲了而是砸。
    渐渐的艾莉森的眼皮沉重地合上,壁炉散发出的温暖轻轻包裹着她的身体。
    窗外传来了一个微弱而不可忽视的咚咚声。起初轻轻地敲打着艾莉森的耳膜,仿佛是一个调皮的小精灵在与她玩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刺耳。艾莉森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下意识地翻身,试图将咚咚声从意识中排除。
    然而,这个声音似乎具有神奇的魔力,它像一只顽皮的小鸟,在艾莉森的耳畔盘旋,不断地唤醒她的意识。随着咚咚声的不断加剧,艾莉森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
    她感到内心的暴躁在不断升温,无法再忍受这个噪音的侵扰。她猛地坐起身来,看向声音的来源,狠狠地扯下盖在头上的帽子,暴露出她那被烦躁情绪侵袭的脸庞。她赤红色的双眸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嘴唇紧抿着,仿佛要将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喷涌而出。
    人鱼的眼眸开始颤抖,她不敢正视艾莉森的目光,在那双眼睛中她看到了杀意。这或许让她感到了恐惧,她的视线开始游离,试图逃避艾莉森的凝视,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而恐怖的境地,无法逃脱艾莉森所带来的那种恐怖的压迫感。
    艾莉森的凝视似乎给人鱼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恐怖。她迅速转身,仓皇逃离。
    艾莉森重新躺回沙发上,将帽子扯下闭上眼睛。感受着帽子的阴影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她深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的呼吸变得深而平稳,每一次呼出都带走了她内心的杀意和愤怒。
    随着时间的流逝,艾莉森的身体开始渐渐放松,她的肌肉逐渐松弛,仿佛被柔软的羽毛包裹着。她的心跳也渐渐变得缓慢而有规律,每一次跳动都像是一个温柔的拥抱,将她包围在安宁的氛围中。
    渐渐地,她感到自己的思绪开始漂浮,像是被柔和的海浪轻轻推动着。她的意识进入了一个模糊而迷离的状态,她开始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图像和颜色,它们闪烁着,像是在梦境中跳跃舞蹈。
    突然传来一声轻柔而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艾莉森得来不易的睡眠。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里透露出一丝微弱的困惑,仿佛还沉浸在梦中。
    帽子掀开,通过微弱的灯光,看着来人他身材高挑瘦弱,仿佛一只灵敏的兔子。他的肢体线条纤细,透露出一种柔软的力量。他的头发黑黑的,笔直地垂落在额前,他的皮肤苍白,柔嫩得宛如羊脂玉,仿佛不见阳光的滋润。
    艾莉森茫然地坐起身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睛还带着睡意。她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表情有些迷茫,仿佛还没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啊……早上好,诺特”艾莉森用着软绵绵的声音打着招呼,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困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尽管被唤醒有些不悦,但试图以友善的态度回应。
    “怎么在这睡着了?”
    “刚换地方没怎么习惯,本来想着等宵禁解除出去洗漱的,但……”艾莉森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很柔软,很好睡。”
    “小心落枕”
    “你说得对”艾莉森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她的眼睛转向不远处墙壁上到时钟,似乎在确认时间。
    “宵禁刚解除,哭泣的桃金娘在三楼盥洗室那边,你最好不要去三楼。”
    “嗯……哭泣声确实让人烦躁,谢啦~”艾莉森微笑着点了点头,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休息室。
    早上六点,霍格沃兹城堡里的宁静几乎可以听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走廊上空弥漫着一层微弱的晨光,给整个城堡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氛围。
    在这个安静的时刻,艾莉森从位于二楼的女盥洗室里走出来。她的头发还微微湿润,透露着刚洗过的清新味道。一身黑色袍子和白色衬衣,看起来整洁而得体。
    艾莉森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段里活动。她仿佛是这个巨大城堡的唯一居民,享受着这片安宁。
    艾莉森就那样站在楼梯上,微湿的头发滴落在她的肩膀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思考着接下来要做什么。突然,她感到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艾莉森下意识的摸向了袍子里的魔杖,但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和火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然而,与草药和火药的味道相混合的是一种更加甜美的香气,那是一种像薄荷牛奶糖一样的香气,带着浓郁的奶油味和淡淡的薄荷味。
    她的手慢慢垂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笑着说:“让我猜猜是谁?”
    “嗯~真难猜啊,首先让我排除乔治跟弗雷德然后——”艾莉森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排除我们?那可不行!”乔治笑着说道。
    “是的,我们可是最有趣的人选!”弗雷德调皮地补充道。
    艾莉森用手扒拉开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转过身挑眉看向双胞胎,刚转身就看到乔治和弗雷德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两人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脸上挂着笑容。
    乔治和弗雷德的存在就像一束阳光,总是能够照亮周围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笑声和开朗的气氛让人感到温暖和欢乐。
    韦斯莱双子阳光般开朗的性格确实带给了每个人欢笑和快乐,但对于艾莉森来说,太阳太过耀眼了,刺得她眼睛疼。
    在艾莉森出神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突然一人一边将她架了起来,她有些惊讶还有些困惑。她试图挣脱,但两个男孩坚定地将她抬离了原地,开始往楼下走去。
    “嘿,等等!你们在干什么?放下我!”艾莉森的声音有些焦躁,她试图挣脱他们的束缚。
    乔治和弗雷德停下脚步,他们看起来有些兴奋和兴高采烈。他们笑着解释说:“别担心,艾莉!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特别的惊喜。”
    艾莉森整个人靠在双子的肩头,任由两个男孩已这种奇怪的方式将她带到了大礼堂,此时的大礼堂只有几个人,他们三人的进入引来了几人的注意。艾莉森对乔治和弗雷德轻声抱怨道:“你们真的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艾莉森还在等待两人的回答时,弗雷德跟乔治猝不及防的将她放了下来,突如其来的自由让艾莉森先是一愣,但乔治与弗雷德惨叫声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一回头就看到乔治与弗雷德正抱着脑袋连连喊痛,站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西里尔,他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条墨绿色的发带将头发简单地束成了一个低马尾搭在身前。墨绿色的发带与他赤红色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使得他的外貌显得独特而引人注目。
    西里尔看起来温柔而和善。他的面容柔和,脸色常常带着一丝微笑,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关怀和同情,让人感觉他总是愿意倾听和帮助他人。
    西里尔砸韦斯莱双子的拳头还没放下,艾莉森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眼神中隐藏的一丝丝不悦和愤怒。
    “二位,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西里尔面上带笑却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可乔治和弗雷德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他们似乎回忆起西里尔之前的话,整个人紧绷着。
    艾莉森叹了口气,跨上西里尔的胳膊晃悠着说道:“哥,你就原谅他们一次吧~”
    西里尔看着艾莉森,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良久,他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乔治和弗雷德:“好吧,这次就算了。但你们俩必须保证,不准再这样对她!你们知道那么架着人下楼多危险吗?但凡你们其中一个一卸力,剩下两个都得滚下楼梯!”
    乔治和弗雷德连忙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为了让西里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艾莉森将他拉到了一旁的坐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双胞胎便找起了话题。
    两人坐在拉文克劳学院的长桌那边,艾莉森将书随意的扔在了桌面上歪头看向了西里尔“我记得你在火车上说拉文克劳今晚要准备一场聚会?”
    “与其说聚会不如说是变相相亲?你知道的这个年纪的男女们多多少少只见会有些,嗯…暧昧。”
    “哦~那一定会玩天堂七分钟咯?”
    (天堂的七分钟是青少年的团体游戏,游戏会选出二个人躲进衣柜或其他黑暗密闭空间中七分钟的时间,二个人在七分钟内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毕竟每次聚会都有,我想这次也逃不掉。”
    艾莉森挑了挑眉用手肘戳了戳西里尔“这次你准备用什么理由逃掉呢?我现在可就在霍格沃兹,你可没办法再用着急给小妹回信这种理由敷衍过去了。”
    “……准备拒了”
    “你是讨厌跟他们聚会,还是在躲那个在追你的拉文克劳姑娘?”
    “她只比你大一岁,她可以不懂事,我不能。”
    “所以,你对她也有感觉?”艾莉森背靠着桌子,偏头看向了一旁正在写论文的西里尔。
    “不止我没有,我认为她也没有。她嘴里的爱,更像是雏鸟情节。”
    “一点感觉没有吗?”
    “没有”
    “我还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找到妈嘴里那个【命定之人】的家伙。”
    只听见咔哒一声,西里尔将钢笔合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一直很怀疑那个解药真的会是人吗?”
    艾莉森伸了个懒腰,声音中满是无所谓“是不是重要吗?”
    “也是,妈说是那便是,就算不是也得是。”
    “妈说咱们都是“正常人”,不可能会错的。”
    半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城堡的石墙上,金色光芒将城堡的细节映衬得清晰可见。它们轻轻地洒在石块上,勾勒出墙壁的纹理与轮廓。石材的质感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阳光还照亮了城堡上的窗户,透过玻璃投射出温暖明亮的光线。这些窗户散发着历史的气息,仿佛是城堡内部的一扇扇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
    城堡的尖塔和屋顶也被阳光点缀得熠熠生辉。它们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宛如一颗颗宝石镶嵌在城堡的顶端。这些耀眼的光芒让整个城堡变得更加壮观和迷人。
    十二点城堡的钟声准时敲响,发出悦耳的声音,宣告着上午课程的结束与午餐时间的到来。
    艾莉森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上午只有一节课的韦斯莱兄弟坐在他的身边,胡乱的揉搓着她的头发。
    艾莉森并没有抬头,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你俩不去找李·乔丹,在这祸害我头发干什么,实在不行罗恩就在那边跟哈利下棋,你们往他衣服里塞个假蜘蛛也行。”
    在一旁的罗恩听到这话蒙的抬起了头,他脸色发白的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不要轻描淡写的说出那么恐怖的事情好吗?!不要怂恿弗雷德跟乔治,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啊!”
    “……恐怖吗?”艾莉森趴在那里听着双子在他的耳边念叨着趣事,罗恩跟哈利两人在下棋之余聊到了第一节的变形术,两人在讨论变形术是否能变出美食时,艾莉森洛百无聊赖的开口道:“根据甘普基本变形法则五大例外,变形术无法将任何除食物之外的东西变成食物,但可以将原本的食物变大一些。”
    艾莉森打了个大大的哈气,趴在桌子上那如同一条咸鱼,她刚抬起手准备干点什么,就被艾瑞亚一下子提溜了起来“啊啊,发现一只小懒猫~”
    “我不是,我没有,是因为他们这边很暖和我才昏昏欲睡的。”
    艾丽娅弹了一下艾莉森的额头“你坐在四个行走的小暖炉旁边能不暖和吗,该吃饭了,别赖在格兰芬多这边了。”
    艾莉森不乐意的瘪了瘪嘴,最终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跟着艾瑞亚回到了斯莱特林那边的座位。
    艾莉森刚坐下就听到身边的几个人在讨论着什么,她悄悄的凑了过去,找了个机会开口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
    “你没听说吗?”一名男生抬起头看向艾莉森,表现出了很惊讶的神情。
    “听说什么?”
    “过几天不是有飞行课吗!他们说今年会选出最优秀的一年级新生加入魁地奇球队!”
    “但是……”一旁的女生似乎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我听说他们不会让一年级新生进入魁地奇球队”
    “你不懂,正因为是特例所以才说今年会选出最优秀的一年级新生”
    艾莉森挑了挑眉与几人闲谈了两句便回到了原本的地方,她用脚碰了碰一旁艾瑞亚,正在写论文的艾瑞亚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
    “魁地奇比赛,可以踩着扫帚吗,就像在老家那样”艾莉森用手比划了一下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被艾瑞亚用笔杆敲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里没人那么做,飞天扫帚也不允许被那么使用。”
    艾莉森捂着额头幽怨的看着艾瑞亚,仿佛想起什么的艾瑞亚低下头继续写起了论文“再说了一年级新生不被允许加入魁地奇比赛,至少在霍格沃兹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上都不被允许。”
    “可我刚刚听他们说,今年会有特例。”
    “每年都这么传,但是没有一年有。”
    “真的没有吗?”
    艾瑞亚的笔顿了顿,一滴墨水就这样晕染在了纸上“你想代表斯莱特林参加魁地奇?”
    “嗯……算是吧,总归要给乏味的学习生涯找点乐子”
    “一天两三节课的节奏你不习惯?”
    “如果你是指因为课程太少,我很闲的话,对比之前一天八节课每节课中间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的日子,我确实很闲,而且——”
    “而且他们教的很少,对吧。”
    “把三种选修课都修了的你,有资格说我吗?”
    艾瑞亚沉默了一下,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笔尖,转移起了话题“咳,一年级新生进入魁地奇是没有先例的。”
    “没有先例就创造先例嘛”艾莉森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看着艾瑞亚写论文。
    “等你上完第一节飞行课,我去找院长说说看。”
    “嘿嘿,爱你么么哒~”
    (科普:情感缺失症
    特点:
    1.缺乏共情能力。很难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人的笑点或者泪点,对于笑话、悲剧、文艺、矫情等绝大多数故事并无特别大的感触。
    2.善于模仿和揣摩别人的心思,通晓世故,故而对外伪装出出一副“我很开朗”“我是个正常人”的样子来维持正常的日常生活,实则全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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