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也有一事想问问云庄主,此物可认得?」学疏渊掏出琥珀玉珮,顿时他吓得铁青。
    「这是什么东西?」左苢权问。
    「这是兇案发现的证物,不晓得云庄主可识得?」学疏渊犀利的言词让两人冒了一身冷汗,纪锐泉眼神咒骂他拖事。
    「既是兇案的证物,云某又怎认得?」
    「可有人指认这是云家庄祖传玉珮,云庄主怎会不认得?」
    「学疏渊你好狠毒,竟以这种欲加之罪谋害想衣,圣上,这是学疏渊的诡计,欲将云衣扣上嫌疑好让药姑娘对他顾忌。」纪锐泉一副激愾的说。
    「学疏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左苢权怒对学疏渊。
    「这块玉珮圆滑柔润,想必配戴已久,只可惜药王没来的及给妃儿就死于非命。」学疏渊感叹的说着,而一旁药妃紧张的瞧着他,难道手中的玉珮真是信物?
    「怎可能在药王身旁?」云想衣脱口而出的语论让学疏渊诡魅笑着。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没去……」
    「没去什么?」学疏渊抓住语柄的盯着他说:「没去过药王谷是吗?」
    「左苢权,你还认为朕偏袒吗?」话问到此已经明瞭,这两人分明诈婚,能干的法无情一定老早就发现异样才会如此判决,只有左苢权年老昏昧才会被矇骗。
    「臣不敢。」左苢权只因和琅琊府的人有过节未查明真相就胡乱上奏,纵然狼狈也不想让人看扁,「大胆孽民竟敢如此搬弄是非,是想让老夫在朝野抬不起脸吗?幸好圣上如此开明,才能查清此事,要不事传出去,肯定害朝廷失去顏面。」
    「左苢权你这个老匹夫,你收了我们不少的东西,难道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吗?」纪锐泉大声质问,让左苢权的心速不受控制加快。
    「大胆狂徒,老夫何时收贿过你们任何东西?是你们说得如此哀凄,老夫才会带领你们前来告御状,如今真相大白,是你们矇骗老夫,岂可再栽赃老夫?」左苢权适时的切割釐清以表明立场。
    「左苢权你?」纪锐泉动怒的指责他,而云想衣却在此时拉住他,暗示他不要衝动。
    「就算我没去过药王谷,也不代表非是她夫婿。」
    这话让原本松口气的药妃顿时就拉起神经,这人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娶到她?
    「喔,这倒也是。」宫承天此时突然点头和着。
    圣上突出此言,是不是代表事情会有变化?意识到这,药妃就更显害怕。
    「没有人能证明药王没答应过此婚事,只要草民坚称着,就无人能奈何了,除非你们想造成朝廷动盪、民心涣散。」云想衣此话像在威胁,也是最后一搏。
    「大胆狂徒,竟敢威胁朝廷?」法无情严厉指责。
    「草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想威胁谁。」
    「好一个就事论事、不想威胁的傲民,朕倒要听听你如何辩解?」谁敢在天子的脚下狂傲威胁?他倒想知道被另有心思的左苢权带来的人究竟还有何能耐。
    「草民的确与药姑娘有婚约,只因药王离世无物作证就要草民将未婚妻让给他人,这事若传出去,朝廷还有何顏面立足?百姓还有何律法可守?」
    「你的意思是,朕偏私?」宫承天语气非常不悦。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的云想衣,朕倒要看看你要辩到什么时候。」话锋一转,宫承天突然转向药妃,「药姑娘,朕现在给你选择,你是要遵从遗言嫁给云想衣,还是选择与你相知相惜的学疏渊?」
    突然将选择权交给药妃,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咬着唇片,害怕、无助、软弱的泪眶盯着学疏渊,她相信她父亲绝不可能瞒着她此事,所以几经思量后,她下了一个此生重大的决定。
    「药妃……」所有人都屏息看她,让她内心更恐惧,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为自己一搏,「药妃没办法嫁给云庄主。」
    「什么?」云想衣错愕的看着她,没料到她竟会不听从药王的话,而身旁的学疏渊和法无情只是给她坚定的眼神。
    「云庄主可曾见过药妃先前的模样?」药妃胆怯的问。
    「这……」回见过,就露出马脚,回没有,又太矫情,「听闻过。」
    「那云庄主可知药妃的胎记是如何消除?」听到她问起,学疏渊有些疑竇的看着她。
    「不知道。」
    「药妃脸上的胎记非天生,是后天加诸上去的,而先生就是帮药妃恢復容貌的人。」
    「如果你是为了感激,这点我可以给他丰厚的财宝答谢,非要嫁给他不可。」
    「只怕你给不起。」
    「笑话,我怎么可能给不起。」云想衣揶揄笑着。
    说到此,药妃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坦言,「要消除脸上的胎记……只有行周公之礼才能消失。」
    「什么?」眾人大大吃惊,而最吃惊的莫过于学疏渊,早察觉有异却无法阻止让他有些错愕和心疼。
    「药妃此生跟定先生,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大胆学疏渊竟敢以治病为由强佔民女,该当何罪?」逮到机会的左苢权先发制人的苛责。
    「不是先生,是药妃愿意的。」不忍责备的目光都落在学疏渊身上,她只能在眾人面前自毁清白。
    「你们?」错愕的云想衣看着他们,摇头说:「不可能,琅琊府的人不可能。」
    「啟稟圣上,这是学生犯的错,学生愿一肩扛起,请勿怪罪大人和药姑娘。」事已至此,他得帮她,要不在这束缚的礼仪中,她会被苛责、轻蔑而死。
    「不是先生的错,是药妃的错。」药妃连忙解释,她不愿再看到他为她受到责难。
    「是学生的错,药姑娘什么都不懂才会和学生一起犯错。」
    见两人相互袒护,宫承天再怎么呆也知道两人的心意。
    「既然学疏渊都坦承是他自己的错,那朕也不能无视此事,学疏渊贵于琅琊府的师爷,却知法犯法犯下诱拐重罪,过往的功则将功补过,朕判你暂停琅椰府职务三个月,你可心服?」
    「学生谢过圣上开恩。」学疏渊双膝伏地领旨。
    「先生……」见他卑微的跪地让她的心微微抽痛,她自责的跪在他身边,低微的拉着他的衣肘,难过的说:「对不起。」
    学疏渊并未说出任何责备的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用手拍拍她柔荑给予天地间最大的包容。
    「你们听说了吗?琅琊府的师爷勾搭上别人的未婚妻因而被停职?」茶馀饭后人们总喜爱说些八卦,有人听、有人说。
    「怎么可能?是哪家的姑娘?」
    「听说是前阵子引起骚动的丑女。」
    「怎么可能?那么丑的姑娘,琅琊府的师爷怎么看得上?」
    「怎么不可能?琅琊府的人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俗庸之士。」
    「可是谁家的媳妇?」
    「云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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