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果是平常的我一定会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但毕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拨了闹鐘强迫自己七点半就起床,早上morningcall时还有点不习惯,一直要找手机,摸了许久没摸到,才想起应该要去掛电话。
    在浴室稍微盥洗了一下,就带着一头乱发向餐厅走去,一想到还要自己做早餐就觉得沮丧,有一件事陶荔欣说错了,那就是食材或许是最好的,但吃的话还得看个人厨艺,而我对自己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有信心。
    到了餐厅,只有白氏兄弟、许进杰和梁鴆亚已经在用餐,其他人不知道是还没起床或是已经吃饱了,我走向厨房准备为自己做一份精美的早餐。
    「喂!你不用弄了,我多做了一份,本来是帮荔欣做的,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过头了,等她起床我在帮她做好了,你就先吃吧,别让早餐凉了。」
    这句话犹如天籟般进入我的耳里,没想到我居然有机会嚐到梁鴆亚的手艺,这还都得感谢那个绑架我们的怪腔怪调男,要不然现在的情景我根本一辈子都不敢想像。
    不出意料,虽然只是很常见的培根蛋饼,但我敢肯定这绝对跟在早餐店买到的不一样,特别好吃,一边幸福的吃着梁鴆亚为我做的早餐(我擅自这么幻想),一边看着大家想着,这么一个平静的早晨,就好像真的是出来旅游的一般,如果没有那一声惨叫的话……
    声音从玻璃围栏之外传来,也就是一楼的地方,一听见声音许进杰第一个跳起来衝向围栏,还差点撞倒桌子,随后白氏兄弟也是跑向围栏,看来儘管表面上看起来是悠间的在吃早餐,但其实每个人都依旧绷紧着神经。
    我跟梁鴆亚也跟在后面跑向围栏,从及腰的围栏之上向下看去,那里是一楼的天井,而现在那里正站着声音的主人──杜芳涵,以及一具尸体!
    许进杰第一个衝向通往一楼的楼梯,而我们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现在已经顾不上我的早餐了,我得全力衝刺才跟得上跑在前面的几人。
    当我们来到一楼,陈益谦已经在现场了,死者是陶荔欣,没错,盲眼画家死了!背上插了一把匕首倒在地上满地都是血,而兇手毫无疑问就是这场游戏的杀手!
    我跪倒在她身旁双眼圆睁却是一言不发,而杜芳涵则是被许进杰抱在怀里哭,我已经没那个心思去想她们两个的关係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近了,陶荔欣死了!
    「你……你错了吧!你还说杀手不会杀人!结果呢?结果呢……」
    「人是你杀的吗?刚才大家都在餐厅,只有你有那个机会!你是杀手?」许进杰一边安慰杜芳涵,一边指着陈益谦相当愤怒。
    「不!不是他,尸体相当冰冷,看来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白彦光一边检察尸体的脉搏一边道。
    「而且血液都已经乾涸了,至少是在昨天晚上死的。」白彦齐接着说。
    「我……昨天晚上,我看到黄鈺斌和陶荔欣在一起,是他杀的!」陈益谦一脸慌恐的指着我。
    「他说的是真的吗?」白彦光听了陈益谦的话后似乎也怀疑到我身上。
    「是……不对,不是!不是!」
    「到底是还不是!」许进杰对着我怒吼。
    「是!我是和她在一起,但是我没有杀她!不是我杀的!」
    没错,陶荔欣确实是在昨天晚上受害的,就在她把画完成之后,因为昨晚的那张画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而昨晚我是在她画完之后才离去的,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幅画的名字……
    「兇手当然说人不是他杀的!」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看向梁鴆亚,希望她帮我说话。
    「你得提出证据才行。」梁鴆亚道。
    证据……证据……「我没有证据……」
    冷汗在背上狂冒,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么多人在这里,想致我于死的话根本无路可逃!
    「杀人是要偿命的。」白彦齐似乎用一句话就判了我死刑。
    「别以为你逃的掉,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许进杰从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刀从地上掷到我面前,当作武器稍嫌不够,但用来割断喉管足矣。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陶荔欣……」虽然这么说着,但我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巍巍颤颤着就去拾那把瑞士刀。
    「但是……」梁鴆亚一脚将瑞士刀踢开,「同样的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就一定是黄鈺斌杀的人,所有人同样都有嫌疑,在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之前,是要赌赌看,然后做好猜错后全员互相猜忌分崩离析的觉悟,还是大家一起讨论如何防范杀手再度行兇?」
    答案相当明显。
    许进杰怒视梁鴆亚,自行走到一旁捡起瑞士刀。
    就连白彦齐也皱着眉头道:「无论如何黄鈺斌是杀手的嫌疑依旧最大。」
    虽然其他人眼中的怀疑并未稍减,但看来我是暂时逃过死劫了,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去看陶荔欣最后画的那幅画,我将它从画架上拿下来,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跡,当然画上并没有任何有帮助的线索,只是在画的背面找到了用顏料歪歪斜斜写下的我一直想知道的画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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