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霖奇怪,忘记哭了:“什么事?”
    “她家那个财神这么灵验,我们得再去磕三个头。”严然明满脸严肃的说。
    凤霖去医院测激素,结果发现激素偏高,用b超一查,怀了双胞,这并不奇怪,因为促排卵的原因,她每个月都有超过一个的成熟卵子排出。
    这下凤霖也觉得自己要再去三姐家多磕几个头了。凤霖嘴里念念叨叨:“龙凤双胞,龙凤双胞。神啊,让我一次性儿女成双吧。”
    严然明则生怕凤霖累着,派了辆车接送凤霖上下班。
    凤霖妈一听说凤霖怀孕,吸取上次教训,要马上就把那个保姆从宁波派过来伺候女儿。凤霖不乐意,那幢别墅还在装修,现在凤霖跟严然明还住在凤霖的房子里,凤霖一想到这么小的房子要挤进一个外人就浑身别扭。
    严然明对着丈母娘拍胸脯:“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凤霖妈根本不信:“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烧饭做菜,又天天忙得要死,怎么照顾她啊。”
    凤霖苦笑:“还烧什么饭啊,我现在一点气味都闻不得。严然明都不能在家泡方便面。”
    保姆最终没来,凤霖又开始吃饺子皮。
    婚礼定在五月二日,本来是吃圆桌菜的,共有五十多桌。发现凤霖怀孕后,严然明怕她一桌桌敬酒累着,打电话给婚庆公司,改成了自助餐。
    去宁波之前,严然明把凤霖拉到一家珠宝店,叫她挑个贵一点的镯子,凤霖说:“真的随便我挑?”
    严然明笑:“尽管买。”
    凤霖:“那我非叫你倾家荡产不可。”挑了个翡翠镯子,打完折100多万。
    严然明小心的把镯子收起来。凤霖急:“我的。”
    严然明把镯子收进自己包里:“忍忍。这个我要我妈在婚礼上亲手给你戴上。镯子可以我买,但是必须她当着所有人面,亲手给你戴上。”
    凤霖心里暗暗嘀咕: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老爹老妈越是不承认我,他就越是要他们承认,两父子一样倔。其实真正有效的是结婚证,哎.......
    五月二日,宁波湖畔的高尔夫球场上,阳光明媚,绿草如茵,凤霖爸爸挽着凤霖的手,走过撒满玫瑰花瓣的甬道,走到严然明面前。证婚人宣读完誓言后,新郎给新娘戴上了戒指,然后掀起她的头纱。凤霖在晨风中望着严然明,严然明眼睛里是无限柔情。
    严然明说:“凤霖,感谢你肯嫁给我,感谢你给我的幸福。我将用我的一生敬你爱你,守护你。”
    凤霖说:“然明,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的事业,体谅你的辛苦,善待你的子女,孝敬你的双亲,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严然明低头轻轻的吻在凤霖唇上。
    别墅终于装好了,在闲置一个月散味后,严然明带着凤霖搬了进去。凤霖因为是怀了双胞,所以身体很快就沉重起来。
    这一片别墅因为建得早,绿化好,加上又在高尔夫球场边上,所以空气质量算是不错。在北京有凤,污染较轻的傍晚,严然明就陪着凤霖在小区里散步。这时已经是8月底,天气炎热,傍晚散步的人不少。忽然凤霖捅捅严然明,原来严然明爸妈正从一幢别墅后面的小径上转出来。
    凤霖嘀咕:“你爸妈今晚上的牌局开得晚嘛。”此时已经8点多了。
    严然明忽然拽着凤霖转了个身:“不理他们。”
    “为什么?”凤霖惊奇,上去打个招呼总应该吧。
    “不是协议上写着,非逢年过节不相往来嘛。你生完孩子也不给他们看。”
    凤霖笑抽:“至于么。我预产期正好在过年前,我还指望着从爷爷奶奶那拿大红包呢,两个。”
    “那行,看一眼,10万。两个,20万。先交钱再看货。”严然明想了想,“还是看一眼100万吧,不给孩子股份,就要平时狠狠敲他们竹杠。”
    凤霖晕:“看一眼100万,这啥风景啊。”
    严然明老妈看见儿子拽着媳妇转身,小声说:“他们不理咱们。”
    严然明老爸说:“谁稀罕啊,咱们还不理他们呢。”
    严然明老妈说:“据说是双胞胎,会不会是龙凤双胞?啊呀,营养能不能跟上啊。他们那个保姆,是从宁波来的,小区里人人都说,她那普通话,谁都听不懂。”
    “话听不懂有什么关系,只要会烧菜。”
    “这不就是怕她不会烧菜嘛。”
    严然明老妈越想越担心,第二天,跑到儿子媳妇家摁门铃,送上一保温瓶鸡汤:“这是我托人从乡下买来的土鸡,正宗的,给你媳妇尝尝看。”
    严然明好笑:“不喝来路不明的汤。”
    “啥话啊,怎么来路不明了。”严然明老妈伤心了。
    凤霖听见响动,走过来了,把保温瓶接过去:“谢谢妈。这么多,大家都喝点吧。”
    严然明老妈屁颠屁颠的把保温瓶又抢了过去:“哎呀,你不要拿东西。我来,我去厨房给你们倒去。”
    严然明说:“妈,你歇着吧。有保姆呢。”
    严然明妈不理,跑进厨房,亲自动手,找碗,然后一屁股在儿子家沙发上坐下,东问西问问个没完。严然明最后把老妈赶了出去:“凤霖要早点睡觉。妈,你别这么没完没了好不好。”
    严然明回来笑着跟凤霖说:“完了,我妈毛病从此发作,你别被她烦死才好。”
    严然明老妈果然从此后一天至少往儿子家跑三趟,保姆被她烦死了。凤霖倒还好,因为她要加班,回家比较晚。
    严然明老妈心疼了,冲儿子抱怨:“生孩子要紧啊。干嘛还要上班啊。”
    严然明逗他老妈:“没办法,我和凤霖就靠这点工资吃饭,还要养孩子,不得不辛苦啊。”
    严然明老妈急了:“哎呦,才挣多少一月啊,别干了,这点钱妈补给你们。”
    “补一个月就一个月,补两个月才两个月,太少了。要么,妈,你把两个孩子所以的费用都包了吧。我们管生,你们管养。”严然明坏笑。
    凤霖把他推开:“妈,别理他,汤很好喝,谢谢你了。”
    第二年一月中旬,凤霖在医生建议下,提前进行了破腹产手术,两个孩子都发育得很好,都超过了5斤重,医生认为并不需要进保温箱,但是家里人为了安全起见,在医院住了一周,
    一周之后,凤霖抱着一双儿女出院。严然明老爸也到儿子家来看孩子了。
    严然明喊:”爸爸,你看一眼得10%的天正股票,两个20%。"
    ☆、第119章 结局二(1)
    10月长假结束,凤霖开始在新公司上班了。10月10日那天,凤霖请了一下午的假,跟傅世泽去领了结婚证。两人从公司跑出来,堵车加排队啥的,最后领到结婚证都块5点了。
    两人从民政局所在的小弄堂出来,车子还远在10分钟步行距离外的地下停车场。小巷外面是上海的旧街,正好是个菜市场。这时下午的集市已经开始了,有顶的大蓬下是各个长摊,在叫卖各种蔬菜肉类水产,但是大蓬外面,沿着街道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凤霖怦然心动——仿佛回到遥远的中学时代,那时自己家小区门口也有这样的集市。
    凤霖拉拉傅世泽的手:“我们今天晚上吃小吃吧。”
    傅世泽大笑:“好。”凤霖爱吃的小吃统统都是反国际卫生标准的。
    凤霖东张西望找自己想吃的,忽然一阵奇特的臭味传了过来,又浓又怪,蛋白质的糊味里面似乎还有点啥,类似于生殖腺散发的腥味。傅世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吸了吸鼻子,寻找气味的来源,凤霖却已经欢呼起来:“喜蛋。”
    一个老太太骑着一辆小三轮从他们面前慢悠悠的经过,小三轮上架着一个煤球炉,炉子上搁着一个黑古隆冬,脏不拉几的不锈钢大脸盆,脸盆里是满满一盆泡在黑褐色堆满茶叶渣的酱油汤里,煮了不知道多久,敲碎了壳的茶叶蛋,样子恶型恶状不说,还散发着一股傅世泽这辈子从没闻到过的怪异臭味,上面足有十几只苍蝇在“嗡嗡”作响的盘旋。
    凤霖喊:“停停,多少钱一个?”
    老太太刹住了,头也没回的把车往路边靠靠:“3块一个,两个5块。你要有小鸡的还是没小鸡的?”
    “各来一个。”凤霖扭头问傅世泽:“你吃么?”
    傅世泽没听懂她们在说啥,注意力全被那十几只苍蝇给吸引去了。
    凤霖拉着傅世泽凑到小车跟前,老太太给了她一个用塑料袋套着小碗,又挑了两个蛋给她,凤霖伸手接过,两人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赶苍蝇。傅世泽晕,赶紧替她们驱赶苍蝇。
    凤霖已经把一个蛋剥了,咬了一口:“真好吃。”把剩下的半个塞傅世泽嘴里。
    傅世泽苦笑:这蛋一直泡在沸水里,苍蝇应该光看,下不了嘴吧。
    傅世泽嚼了两下,觉得除了气味特别外,似乎还比一般的茶叶蛋味道浓点,但是最奇怪的是,鸡蛋里面好像有一团一团的硬块。
    “这鸡蛋怎么长骨头?”傅世泽嘀咕。但是他马上知道为什么鸡蛋里面有骨头了,凤霖已经把另一只剥了,从里面拎出一只小鸟来,头脖子俱全,还有毛。傅世泽魂飞魄散。
    凤霖看看他脸色:“哦,这个就不分给你吃了吧。”整个塞自己嘴里,开始嚼。傅世泽情不自禁的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抹完,顺手摘下凤霖嘴角边的一根鸡毛。
    凤霖已经把整个小鸡都嚼巴嚼巴咽下去了,吐出一口残渣,里面混着毛和骨头:“我小时候住我妈医院大院,跟我那几个玩伴,追着人家小车吃,他们几个连毛都不吐。”
    傅世泽钦佩的看了她一眼:“还要么?”傅世泽惊奇的发现这么臭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那么有人吃,就这几分钟,他们旁边就围上了一圈人,老太太生意超好。
    “不吃了,留点肚子吃别的。”凤霖说。
    傅世泽掏出五元钱来给老太太,好奇的问:“这玩意有啥好吃的?”
    “嗯,成年男人可能不喜欢吃吧,其实就是激素高。”凤霖说。傅世泽恍然大悟,怪不得围着吃的都是女人和孩子。
    两人继续往前走,凤霖在另一个油炸摊前面站住了。傅世泽这下痛苦了,因为这个摊子是卖油炸臭豆腐的,油味和臭味四散中,一堆刚放学的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中学生围在那里等豆腐出锅。
    摊主给了凤霖几根竹签子,然后用漏勺不断的把炸好的臭豆腐倒在锅上的铁丝上,围着的人就用竹签自己戳,戳满5个就算一串,串完了就自己到旁边刷辣椒酱。凤霖戳了两串:“你要么?”
    傅世泽赶紧摇头:“你吃。”傅世泽不好意思捏鼻子,其实快窒息了。
    “真好吃。”凤霖把刷辣椒酱刷得滴零滴落,一面嘴馋的拼命吃,一面辣得额头直冒汗,却凑近傅世泽耳边,“那些小女孩正在瞟你呢。”
    其实在瞟傅世泽的还不止那些女中学生,还有路过的二十几岁的女下班族。傅世泽是从事务所直接过来的,此刻穿着湖水色的衬衫,墨兰色的西裤,黑皮鞋,虽然领带已经扯下来了,但是衬衫还是笔挺,裤线还是笔直,加上头发一丝不乱,剑眉星目,鼻直唇薄,在小菜场乱蓬蓬的人群里,显得十分醒目。
    凤霖小声说:“她们是不是觉得你长得帅啊。可惜她们没机会啦,一小时前你就名草有主啦。”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在江南10月的夕阳中看着凤霖,凤霖穿着一套粉红色的dior套裙装,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臭豆腐串,上面全是红红的辣椒酱。众目睽睽之下,傅世泽忽然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顿时头晕眼花:“老天,被你熏死了。”
    凤霖翻了个白眼:“等我吃点大蒜,再回亲。”
    凤霖大获全胜,又吃了一个油炸萝卜丝饼,一个肉包子,一个香菇菜包,一只油炸鹌鹑,半碗牛杂粉丝汤,一碗雪菜肉丝面。傅世泽跟着她吃了两个萝卜丝饼,一个豆沙饼,2个肉包,2个菜包,一只油炸鹌鹑,一碗半牛杂粉丝汤,一碗辣肉面。两人还吃掉一碗田螺,一碗辣小龙虾,一碟子猪耳朵,一碟牛肚。两人都彻底吃撑着了,一面拿餐巾纸抹嘴,一面懒洋洋的往回走。
    忽然傅世泽的眼睛被一个正在耍一团面的男人吸引去了。男人坐在两个膝盖高的圆筒状炉子前面,炉子上面是一块黑色光滑的圆铁板,男人左手捏着一大团雪白柔软弹性十足的面团,轮流在两个圆铁板上一按一揉,马上拎起,圆铁板上就留下了一块白色的圆形面皮,那个男人用右手飞快的将这又薄又软、半透明的面皮用铁板上撕下来,叠在一起,手法纯熟,速度飞快。面团在男人手里像活的什么东西似的,不住在两个铁板间跳来窜去。男人的两只手轮流一揉一撕,干净利落,像演杂技一样。
    傅世泽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东东?”
    凤霖奇怪的看看他:“春卷皮啊,过去没见过?”
    傅世泽摇头:“没见过,我只跟你在海淀吃自助早餐时吃过春卷。”春卷在北京不像江南那么流行,傅世泽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做春卷皮,觉得有点像卷北京片片鸭的小薄饼,但是卷烤鸭的饼子比这厚。
    凤霖笑:“那我们买点回去吧,晚上做夜点心吃。”
    凤霖买了半斤春卷皮,又买了点新鲜的猪肉,小白菜,豆芽菜,又买了半联香蕉:“我们吃咸甜两种口味的。走,现在回家。”
    回到家里,凤霖把春卷皮一张张撕开又重新叠过:“赶紧先撕一次,等会就全粘在一块了。”
    傅世泽按凤霖的要求,把猪肉切成细条,把小白菜洗干净,把绿叶切下来,也切成细条,然后又把豆芽菜摘好洗净。凤霖把这三样东西混合起来,加上调料拌好。两人此刻都肚子饱饱的,于是先搁着。两人洗澡看电视。
    傅世泽坐沙发上,不住的看凤霖。凤霖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用手推他:“干嘛呢,看电视,不要看我。”
    傅世泽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柔情的吻她,喃喃的喊:“凤霖,凤霖。”
    凤霖笑:“啥事。”
    傅世泽说:“没事,我只想听你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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