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沉默的有些压抑,握雨心忽闪着好看的大眼睛很萝莉地问老玉米:
    “那咱到底几号开车聚齐啊?31号?1号?还是几号啊?”
    老玉米仰天瘪嘴想了想:“等我电话吧!”
    大家“切”了一声散了,天客来最后一个,等大家都走了,来到老玉米跟前很内疚地说:
    “哥哥!我跟您说个事,我他妈怎么没收到请柬。”
    老玉米像看外星城管一样上下打量着天客来:
    “不会吧?它们怎么?它们怎么把你给落下了!”
    天客来说那我那天不开车,我跟你的车一起吧,晚礼服我都租好了,老玉米一边签信用卡的字一边说:“还有排队找死的啊!不去还不好,在家好好待着,烫好酒等我回来,一直到我们回来您都最好少出门,也不知道我们他妈能不能回来。”
    天客来郁闷地说想跟着开眼界,老玉米死活不让,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吧去对面取车,天客来打头,不时回头跟老玉米掰扯,老玉米一错眼神的功夫就觉得面前一阵的狂风向右边刮去,低沉轰鸣的汽车引擎声震耳欲聋几秒,街上的人都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随着砰的巨响,老玉米眼睁睁看着一辆超大的黑车三厢车将天客来撞出十几米的地方,人被抛起重重地摔在路面上,那辆车没有任何减速或刹车的意思,继续向南开去,在往鼓楼拐弯的丁字路口向西转了,老玉米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那辆车右转弯的时候,老玉米恍惚的看见是一辆黑牌子的使馆车,因为它右前方的车头飘舞着一个黑色的小旗,实在看不清是哪个国家的旗。
    老玉米奔跑向天客来,什么都晚了,已经回天乏力了,老玉米在原地气的直跺脚,他看见天空的厚云层中闪过一丝光芒马上又消失了。
    31、跟着车跑的人
    警察勘察完现场,把天客来的尸体拉走了,没走多远的哥几个陆续返回来陪着老玉米,握雨心一直拉着老玉米的手,警察询问完老玉米后就让环卫的来清扫路面了,几个人看着哗哗的水和泡沫在那一大摊血渍上飞舞,不一会就只剩一个大黑印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那辆撞人的车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刹车印
    前保险杠碎片
    甚至周围的人还没老玉米看得清楚呢,大家就知道出车祸了,什么车?没看清楚,太快了。
    “哥哥你肯定那王八蛋开的是使馆的车吗?”
    “他转弯时我感觉像,黑牌子,第一个字是使字,右前方一个小旗,我觉得90%没错。”
    “那看清楚号牌的第一个字,后面的有印象吗?”
    “没有,对啊!第一个字我都看清楚了,怎么后面的没印象了?会不会这孙子把后面的挡住了。”
    “有这个可能。”
    “再一个,他要是想挡住后面的几个字,为什么前面的小旗还打开让你看到呢?一般使馆的车不执行任务,那小旗是用一个布套套起来的,难道他在执行任务?执行任务为什么要挡号牌啊?”
    “如果他没挡呢?如果他就是在执行任务呢?如果他执行的任务今天就是这个呢?”
    几个人被老玉米的这几个如果说得睁大了眼睛:
    “您说天客来是被故意撞死的?蓄意谋杀?”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最后和我出来吗?他没接到请柬。”
    在座的几个人有些绝望了,他们感觉自己好像一场赌博的筹码,要么赢、要么输,要是输了就会被置换掉、被清洗掉……
    “那音乐会咱们还去吗?我害怕了老玉米,我不想玩了,我退出行吗?”
    老玉米没说话,老玉米也想退出,可、可去哪申请啊?这一步步的好像计算好的一样。
    “等这场音乐会完了再看吧,我觉得没什么大事,天客来这事肯定是一场意外,我们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老玉米解释的自己都不相信。
    警察的调查取证结果出来了,肇事汽车是一辆黑色别克君悦,广东牌照,街角的一家银行的监控录像只拍到半个车牌子,第一个字母好像是c,其他的就得等进一步侦查了。
    老玉米打死也不相信这个结果,他没花眼,眼见为实:
    要不警察搞错了,根本不是这辆车;
    要不……他不敢想,那就太可怕了。
    随着月底的临近,所有的人都陷进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下一步怎么样?
    关键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31号中午,老玉米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哥哥,您想出来怎么去了吗?看这架势非得去不可了,过了今天可就是1号啦?它让咱们32号去这不是难为人吗?是不是想要我们完不成任务好全都去死啊?真他妈孙子,我就骂了,不怕他们听见。”
    “老玉米,我不想活了,早晚都得死,我不想被撞的跟零件似的,我自己解决了不痛苦。”
    “老玉米,谋杀糖小熙手机关机了,怎么办啊?”
    老玉米接到所有的电话他都没具体说什么,他不知道跟大伙说什么好,他不知道怎么接这个招,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软弱过,他穿着整洁的晚礼服坐在沙发上听摇滚乐,这是握雨心找来的今晚即将演出的几个人的作品,重金属不是所有人能享受的,但老玉米现在听来却如二泉映月般丝竹绵长。
    下午六点,所有的人把后事都交代好了,老玉米把那个唯一的银行卡和一封写给姑娘的信放在了一起,塞在枕头底下,他希望将来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老婆能看见这封信。
    晚上十点老玉米实在等不了了,这一天折磨的人都快要疯了,他背好那个救命的小包,穿着晚礼服,拿着车钥匙下楼坐在车里,听着发动机的轰鸣,他系好安全带,用右手象征性的整理下后视镜,他猛然发现……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老玉米将车开出了小区,跟全是其他几位有车的人一样,夜晚的道路不用限行就走起来飞快,没多久就沿着安立路经过天通苑这个亚洲最大的富人区、北面的别墅区、六环附近的棚户区进入山里,这时一直开着的摩托的对讲机里传来鸡觅食的声音:
    “哥哥!老玉米,收到吗?”
    “怎么的?你在哪呢?”
    “我应该在你后面吧!你的车前面有个人一直在跟着车跑吗?穿个套头衫?”
    老玉米这才猛地发现,在车灯的右前方果然有个人在跟着车跑,其实在市区他早就注意到了,他以为是什么人在跑步、有事或者怎么样,根本没往心里去,可这进入山里怎么还在跟着跑啊?这哥们的后背好像有一个荧光的标志,这圆圈在哪见过?这是什么人啊?是人吗?
    老玉米低头看见速度表的显示是80多公里/小时。
    32、河
    万籁寂静的山路只有左右的树影是活的,老玉米的车子越开越快,那个旁边的跟跑者也越跑越快,突然它开始在车头左右交叉着乱跑起来,开始老玉米还想减速怕撞着,可是那哥们像斗气一样,它还渐渐的和车头拉开了点距离,老玉米开始有些生气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在一瞬间迸发了,这帮兔崽子,我他妈压死你:
    一个斜斜的右转弯,只见那个奔跑者突然拐到中间的单黄线上了,老玉米不知道怎么的,头脑一热:
    他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冲着那个中间的家伙就撞去了。
    那个家伙没有逃脱得了这么高速度的撞击,顶在了老玉米的车头前面,老玉米甚至能看清楚他的后背的标志:
    这不是?这不是那天用血做洗礼的那个祭坛的后面挂的那个图案吗!
    看见了也什么都晚了,老玉米感觉车子凌空飞了起来,老玉米心里明白:
    完了!我的姑娘啊!好舍不得你!
    同时老玉米车里的手台同时发出各种惊恐的叫声,伴随着这一系列的叫声,老玉米在座位上被重重的弹起和摔下好几次,车子着陆了,以更加快速的速度继续往前开,老玉米仿佛从后视镜里看见什么人在朝他挥手,已经没有精力看了,这辆车已经不受控制了。
    刹车没了!
    油门没了!
    方向盘打不动了!
    老玉米看见速度表的表针在这个速度表的最高那个刻度上:220。
    老玉米坐在车里,机械地握着那个不动的方向盘,看着眼前一条单行的荧光路在刷刷地向后退去,突然老玉米发现路的两边开始隔一段就出现一个比车还高的火盆,底下好像是什么东西顶着,车子一过就着起来,一会左一会右,借着火盆点着的一瞬间,他看见——
    这条路的两边黑压压的全是穿着黑色礼服的人在往前走,他这辆车前头没车,后面也没车,就这么孤零零的飞一样前进着,老玉米害怕了,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反正也不用操纵这台机器,它已经失控了。
    等老玉米再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停了,他眼前是一片树林,树叶一直扑到车窗的雨刷器上,后视镜里显出灯火通明的样子,老玉米回头看看,远远的好像歌舞升平的景象,手台里听见吴宝急切的呼叫:“哥哥!听见吗?你们到了吗?”
    “老玉米在吗?我一错眼珠就到这了,这是哪啊?”
    “老玉米你车停哪了,他们不让拿任何东西,车钥匙也不行,我这是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就把手台扔这了啊。”
    老玉米知趣地没拔车钥匙,空手什么都没拿,整理了下领结下了车,并没有任何人的接待和阻拦。
    这是一个超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三三两两的晚礼服木然地向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隔几步就是一个火盆在3米多高的地方熊熊燃烧,老玉米这才看清底下是什么,原来是一个收起翅膀,有着巨大向上翘起的尾巴的怪兽在托着这个火盆,这什么雕塑啊?古希腊吗?还挺像的。
    离那雕像很近的地方老玉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
    人流越来越多,开始有些走的缓慢的,远远的就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的声音,一个什么外国乐队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慢慢走近的人们开始跟着有节奏地摇晃着。
    吴宝他们在哪啊?
    握雨心呢?
    我这片怎么全是男的啊?怎么全是晚礼服没一个晚装露背的啊?
    越走越近,前面的路开始低下去,老玉米这才看清这里的一切:
    黑压压的人群全在一条河的这岸,老玉米的左前方全是人,漫无边际的好远才能看见到达树林的边际,这个观众区的后面全是怪兽背着的一个个大火盆,老玉米感觉要比刚才在路上的那些大太多了,一个扇形的观礼区域的对面是一条河,宽阔的河面在灯火映衬下呈现出光怪陆离的色彩,河对岸开阔的区域中间是一个什么建筑的遗址吧,黄不黄绿不绿的斑驳墙体,高耸入云的塔楼,变化丰富的外立面,犬牙交错的窗、隔、门、廊。
    这属于什么风格啊?哥特吗?还是什么特啊?老玉米在仅有的一点建筑知识里徜徉着也没看出来一个所以然来,这个中心主建筑的两侧是高大的参天古树,它的前面是一个拥有很多台阶的削平了尖的金字塔的舞台,一个无电声乐队伴奏的几个歌手正在激情的演唱一首歌曲,那震耳欲聋的鼓点就是出自台后巨大的鼓声,几个鼓手在卖力的敲着,他们使用的鼓棒很特别,如果没猜错的话,是骨头!
    在金字塔舞台的四周分别站着五个身穿黑衣的使者,跟那天站在水面上彬彬有礼的家伙一样。
    舞台的左右是一段绵长的台阶,沿着台阶由低往高,站着很多黄衣服的人,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通天高大的黑蜡烛,那熊熊的火焰不像一个蜡烛能发出来的光芒,老玉米数了下,左右各十八人,在这三十多人所在台阶的前面是一溜一边五个共十个的黑衣人,他们低头谦恭的叉手站立着,好像随时听从最前面的两个人的召唤一样,离河岸最近的地方昂首站立两个白袍、白须、白发的老者,他们高大的身躯老玉米粗略估计能有近两米了。
    它们是什么?我们到了哪了?这拥挤的人群安全吗?
    33、邪魔现身
    一首接一首的英文歌听得老玉米直犯困,虽然震耳欲聋也没有心灵的沟通,怎么不唱个《爱情买卖》什么的。
    不知道经过了几轮歌手的上阵,每次报新人上场都能引起底下不少的骚动,看来来的都是大牌,终于在一个干瘦干瘦的光膀子爷们的嚎叫中结束了全部的演唱,全体歌手来到那个金字塔上,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拜谢,河这边的人群此起彼伏的用各种语言回应着,怎么好像汉语的不多,难道咱自己人跟我一样都不喜欢这野狼嚎的唱法吗?那哥几个呢?握雨心没事吧?看来人类发展到这个时间节点,没手机比没肾脏还让人不自在。
    老玉米正胡思乱想,突然耳朵里传来用中文讲的话:
    “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为这些有罪的灵魂做的祈福,神说你们该回到那个来的地方去啦!那地狱的活将为你们燃烧!”话音未落,只见那个台子上突然冒出冲天的大火,所有在台上的歌手全在熊熊的大火里化为灰烬。
    河这岸的人群发出凄厉的尖叫,开始有些骚动了。
    接着那个中文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边出现了,它开始吟唱着如诗般的篇章:
    “在死水和石头的这片蛮荒郊野中,
    我在你可能听到的我的声音上面升起。
    对东部或对西部,
    我招手。
    对北方和对南方,
    我宣布。
    对虚弱的人,
    死亡。
    对强壮者的,
    富有!
    打开你可能看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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