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近了,成池不慌不忙的出发应考。
    考试由着府试不是第一,又感受了翻号舍威力,这会还是在厕所附近。成池觉得不好,意想着等会自己该是臭的发昏,恍惚也觉得有绿色气体萦绕。
    发卷了,一看题,出了个截搭题“鱼鳖不可胜食也材木”,出自《孟子》中《寡人之于国也》,也说《孟子·梁惠王上》“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前头一句句尾,后头一句句首,搭着出了这么个题。
    孟子用“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这个结论作前提,推出“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这个新的结论,继而推出“王道之始”。
    趁着脑袋清醒,成池也没打草稿,酝酿一下,直接落笔,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文章。
    日头还早,未及中午,成池摇了小铃,提前交卷。
    起身了,成池感觉自己都是臭的,刚才注意力集中没感觉,这会都要恶心吐了。成池按了按胸口,在过道慢慢走着,叫来去清风吹吹,散散味。
    缓步走到了学政面前,隔着半尺,躬身交了卷,正要退下。
    “站住。”学政叫着。
    “!”成池一惊,这是……
    臭着了?
    成池听声停下,略向后退了些,向学政一揖,才问道:“敢问大人何事?”
    “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为何不是堂号?”学政好奇的问。
    “年纪赏小,还需用功。”成池谦虚了两句,想赶快退下。
    学政看了成池几眼,摸摸胡子,又点了点头,对成池很是欣赏。果然,院试第一场发案成池录了头名。
    第二场提了堂号,在学政前面考,脑袋顿时就清新了,感觉视野也亮堂了。
    破题作答,立意新颖。
    院试发榜还是头名,成池年尚小,压了一府考生。
    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入学是指县学。范表舅就险险过了府试,就去了县学。因着文风昌盛,夷县县学还是不错的。
    成池取了第一名,即为禀生。
    常宁府人传着成池成绩,叫着常宁成郎,还都加了个果然。
    当年咏石一句,现在看着果然少年英杰。
    果然是周国第一神童了。
    ……
    一个个的说着,显得自个英明,看人准。
    不过因着童子三试中府试是第三名,所以小三元的名头是拿不到的。闲人传话时,还加个“可惜”。
    成池不觉得可惜,该是一级级往上考才是。明眼人觉得成池尚小,也眼看着婚嫁不过几年,就是官员们,也往家里递了信。
    成池发现亲戚比自己想的还多,婶婶们的娘家,堂婶婶们的娘家,堂姑姑的夫家……就是大姑奶奶要去高姑爷任地了,临走还被人托着问了一回。每年年初二回娘家的小姑奶奶就捏着成池手,就脑袋肩膀的摸来摸去,看着很亲热。
    就是乡亲们也说,成家是积德行善印在成池身上,不然他哪个叔叔能如他一般年纪就考取秀才,还是禀生。
    成池要别扭死了,不过待几日就说要去书院。
    成池对四大书院之一的安山书院很是期待。哪怕不如意,也比自个闭门造车好。
    包袱款款,乘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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