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怜地抬指轻刮了一下他小小的鼻头,瞳瞳的鼻子挺直,象古希腊神话里的雕像,镶嵌在他漂亮的五官上,让他的脸蛋更加的俊美。
    “爹地,走了。”
    “我喝了。”
    他叫了自己什么?爹地,迟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么轻易就认他这个爹了,暖暖的感觉轻轻地划过他受伤的心房,益满了他的心田。
    然后,他无比温柔地倾斜过身体,伸出修长的食指把他嘴角沾染的一点白浆汁轻轻地拂掉,再一把抱起他,这小子还挺沉的,压手的很哪。
    “你还要带我去哪儿?”
    “回去了,你妈妈该着急了。”
    他打了这么多通电话,雪幽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要是刘妈回去告知她瞳瞳不见了,她不急疯才怪。
    “儿子,明天下午,我再来童心幼儿园接你。”
    “我明天带你去大屿山看佛像好吗?”
    “大屿山,好啊”
    瞳瞳小巧的脸孔上焕发出希冀的光芒,他好久没有这样玩得痛快了。
    明天,他又可以到学校向一大堆女医吹嘘一番了,他不但有两个爸爸,并且,一个比一个待他要好,哈哈,小瞳瞳奸笑一声,看那些小女生还敢欺负他不?他现在后台硬得很哪。
    下一刻钟,他小小的眉毛就皱了起来,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又问道。
    “万一你明天下午没来怎么办?”
    是啊,他没来,他又上哪儿去他呢?这个问题在他小小的心房上纠结。
    “我一定会来的,要不……”迟睿的话顿了一下,然后,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明片,揣在了小瞳瞳漂亮的西服口袋里。
    “瞳瞳,我是我的号码,如果你有事,可以找我的。”
    “嗯。”小瞳瞳轻轻地应着,小小的酒窝又再一次在他漂亮的唇型边闪烁,乌黑的小眼睛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致,长长的睫毛缓缓地阖上了,他玩得太高兴了,所以,十分的疲倦,居然窝在迟睿胸怀里沉沉地睡去。
    因为,他早已不担心联系不到这个真爹地了,呵呵。
    当迟少把儿子送回去的时候,已是晚上快八点的事情。
    雪幽在家里听了刘妈的报备都快急疯了,她在家里踱来踱去,心里是无比的慌乱无底,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可是,她本来想报警的,可是,刘妈最后说出的话让她犹豫了,刘妈说“那辆黑色小轿车里的人,好象是迟少爷。”
    是啊,如果真的是迟睿接他走的,那就好了,至少她不担心儿子被其它陌生的人绑架,至少儿子生命安全,迟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接近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见见他的亲生儿子,那毕竟也是他骨血,她没有权利剥夺迟睿,作为一个亲生父亲探视儿子的权利。
    所以,她没有报警,而她又没有迟少的电话号码,在打掉那个孩子后,她一气之下,就删了他的号码,所以,她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只能家里干着急,煜飞又加班去了。
    这些天来,他总是在加班,他刚刚应聘到一家外资企业任企划部总监,工作自是比常人加倍努力,她也不怪他呆在家里的时间比以往相对要少一些吧。
    雪幽抬起头瞟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八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迟睿莫不是耍了什么鬼心计,正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窗外响彻的一声汽笛声划破长空,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驶进了她们居住的小区,雪幽连拖鞋也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奔下了楼。
    “瞳瞳,瞳瞳。”
    她焦急地扑到了已经停靠下来的车门上,迫不急待欲伸手想要打开车门。
    然而,车窗缓缓地摇下了,雪幽抬起眼瞳,便对上了迟少那对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他的表情一脸高深莫测,根本看不见他的喜怒哀乐,这个男人的城俯象是越来越深了,她压根儿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她们之间陌生的距离所至吧,再说,她也没有费力地想要去读懂他,因为,迟睿这本书让很多女人难懂?同样也包括她冷雪幽。
    她不懂他了,也不想懂了,现在,儿子与事业才是她生命的全部,什么劳什子爱情全都统统见鬼去?而她苦苦等待的儿了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看来,他们去玩了很多的地方,迟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雪幽不禁咬唇思索着。
    车门从另一侧打开,迟少抱着熟睡的儿子绕过车头,走到雪幽的身边。
    他本想把儿子交给雪幽,自己掉头而去,因为,他的确不想看到凉煜飞与雪幽恩爱缠绵的画面。
    可是,抬头瞟了眼雪幽,她苍白的面容,连嘴唇也毫无血色,她好象又瘦了,本来就没有几斤肉的,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打掉了孩子,难道都不知道休息吗?她不过流产才十来天,居然在这夜露深重的晚上,穿着凉拖鞋还有光着袖子的连离裙出来,根本就是找死,见雪幽张长双臂想要从他手中接过儿子,他退开一步,她这么纤瘦的体质,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真怕他会抱着儿子从楼梯上摔落下来,所以,他抬起头,对驾驶座上的徐特助交待了一句。
    “等着我。”
    说完,便抱着熟睡的瞳瞳上楼去了。
    雪幽想不到他会抱瞳瞳上楼,她伸出双手僵在了空气里,然后,抬腿跟在他们后面,不停地扯唇喊着。
    “你把他给我,我抱他上去啊。”
    可是,前面的男人根本置未闻。
    当迟少抱着瞳瞳上楼,臭着一张脸问着站在一旁清扫着客厅的刘妈。
    “瞳瞳的房间是那边吗?”
    他本来知道瞳瞳住那一间房,可是,现在的他不敢乱闯,因为,他怕碰到一些不好的画面,或者是一些能刺伤他心的照片之类的东西。
    所以,他得先确定瞳瞳是不是还在原来的房间里。
    “是的,迟少爷。”
    齐妈规矩地站在原地,顺着迟少手指方向望过去,并轻轻地点着头。
    然后,迟少抱着孩子三两步便绕进了瞳瞳的房间。
    把他轻轻地放在整洁干净的床上,这时,雪幽已经奔进了屋子,她本来掀唇想对他说点儿什么?可是,迟睿的眼压根儿就没有看她一眼,他步伐匆匆地越过她身边,她原本以为他是要走了,可是,没想到,他却转身去了洗手间,端了一分温热的水,把那张瞳瞳的专用毛巾放进盆子里,再抻手拧干,再度走至床前,用那湿热的毛巾十分温柔地替瞳瞳擦拭着粉嫩的脸蛋。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温柔,表情是那么认真专注,仿若瞳瞳就是他此生最珍视的宝贝。
    雪幽从来都没有见到迟少这么柔情温暖的一面,一股暖暖的气流划过她脆弱的心房,是啊,多么温馨感人的画面,煜飞再好,却终究不是瞳瞳的亲生父亲,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掉,她就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才在儿子失踪的那一刻,听刘妈说有可能是迟少带走了儿子的时候没有报警。
    迟少为儿子擦净了脸蛋,还有脖颈处,那luo露在空气里的雪白肉肉,甚至于还细心地为瞳瞳解下领结,卷曲食指与拇指为他弹掉领子上的一粒玉料屑儿,这还是那个冷酷霸道,心中只有自己的迟睿吗?雪幽深深地凝视着他为儿子脱衣盖被的一幕,眸底渐渐潮湿了,呵呵。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邪恶冷霸的花花大少,也不是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父亲,非常平凡迟少,最纯真的一份父子之情,他对瞳瞳的那份爱意,凝站原地的雪幽也深刻地感受到了。
    “凉煜飞呢?”
    为儿子盖好薄丝被,迟睿并没有看向雪幽,他蹲身端起那盆脏掉已经变冷的水,头也不回地问出口,大步向洗手间而去。
    “他在加班。”
    雪幽咬了一下唇,本来她可以不回答他的,可是,刚刚看到她对儿子如此柔情一面,她的心软了。
    “加班?”
    他高大身子已从洗手间里窜出,一步一步向她逼了过来,当雪幽感觉头顶的光线被挡去了一大半,他高大健硕的身形尤如一座山似地向她笔直地压了下来,嗅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董衣草香味,还有那股好闻的薄荷清香,雪幽的心口刹时变得慌乱无比。
    她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深沉如大海般隐晦的黑瞳,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并没有逃过迟少锐利的眼睛。
    他性感的唇角上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那是一抹讥屑的笑意,还镂刻着一缕深深鄙夷的味道。
    他,是在讥笑着她至今仍不能对他免疫,还是在讥笑着她明明已经选择了嫁与别人为妻,仍然对他尚有感觉。
    “加班”
    他凉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而这两个字让他心头怒火升腾,就仅仅是两个字而已,可是,它却代表着许多的东西。
    “你刚流完产,他不在家里照顾你,却在公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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