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洗干净了,其实一侧脸还是有些肿的,不过他这会儿搽了胭脂水粉,看不出来罢了。
    谢徽禛转过脸,将另一边让给萧砚宁看:“这边好些,要打打这边。”
    萧砚宁却没想动手,虽然面前嬉皮笑脸的是谢徽禛,但对着这张花容月貌的脸,他还当真下不去手。
    谢徽禛:“动手吧。”
    萧砚宁忍耐提醒道:“可以了。”
    谢徽禛的笑声就在耳边,温热气息直往萧砚宁耳朵里钻,叫萧砚宁分外不适:“你……”
    谢徽禛:“不可以,今夜无论如何,你不从也得从。”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仍在笑,但威胁意味十足。
    一手已解开了萧砚宁的腰带,萧砚宁按住他的手:“殿下一定要如此?”
    谢徽禛道:“你试试便知道了,我说了伺候你便是真的伺候你,保证让你舒服了。”
    萧砚宁:“……臣不想。”
    谢徽禛瞧见他渐渐涨红的脸,略略意外。
    萧砚宁不看谢徽禛,他确实不想,真对谢徽禛做那种事,似乎哪哪都不对劲……
    谢徽禛啧了声:“不想便不想吧,我能伺候你的方式多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萧砚宁并不想知道他说的方式是什么,憋着口气:“臣还未梳洗沐身,先前身上还出了汗,殿下可当真好兴致。”
    谢徽禛不在意道:“急什么,晚点再洗,我不嫌弃你。”
    他拨开了萧砚宁挡在腰间的手,不规矩的手指开始在他身上到处作乱。
    萧砚宁皱着眉推他。
    萧砚宁的反抗在谢徽禛看来权当了情趣,且今日萧砚宁也并未如前夜那般与他大打出手,便是反抗也只是往他身上不要害的地方招呼,连脸都避开了。
    很快萧砚宁的衣衫便被扯得凌乱不堪,被谢徽禛一口咬在锁骨上,这一处分外敏感的萧砚宁闷哼了一声,推拒谢徽禛的手变成了用力扯住他头发,原本自然垂下的双腿也绷紧曲了起来。
    谢徽禛没有放开人,在锁骨处咬出一个深红印子,再又一路往下吮咬下去。
    萧砚宁被亲得浑身发软,低声呻吟,已无力再反抗。
    谢徽禛抬眼看向他,萧砚宁一手捂住嘴,一手无意识地扯着他头发,已然沉溺其中。
    将萧砚宁此刻情态深深看进眼底,谢徽禛重新低了头。
    萧砚宁的声音陡然拔起,上扬的尾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甜腻,从指缝间漏出。如潮水一般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他承受不住地试图往后避开,被谢徽禛一手用力按住腰。
    恍惚间低下眼,只看到谢徽禛跪蹲在自己身前,垂下的眉目间神情格外专注虔诚,努力做着不该他这般身份做的、取悦人的事情。
    他发间还插着自己送的那支发簪,晃动在萧砚宁模糊的视线中,额前的花钿更生出几分脆弱的美感,叫萧砚宁一时竟生出了错觉,仿佛面前的当真是他的妻,正在与他做着最私密缠绵之事。
    萧砚宁被送上云端,彻底瘫软在榻上,一句话都再说不出,只余本能地张着嘴喘气。
    谢徽禛跌坐地上,呛得不停咳嗽。
    半晌萧砚宁的目光动了动,转向他。谢徽禛面色潮红,正轻舔着唇瓣,眯着眼像在回味什么,四目对上,萧砚宁瞬间脸涨得通红,慌乱移开眼。
    谢徽禛倒是十分平静,被萧砚宁的反应逗得笑了声,将帕子递给他,再淡定起身,走去桌边倒了杯温水漱口。
    萧砚宁撑坐起身体,低着头拿帕子胡乱擦拭干净,快速整理好自己拉扯得凌乱的衣裳。
    谢徽禛仍站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着水,像饶有兴致地欣赏他此刻的故作镇定。
    萧砚宁知道谢徽禛在看自己,但不想看他,现在完全缓过劲才有些懊恼,经过方才,他好像又气短了一截。
    他也没想到谢徽禛储君之尊,竟肯纡尊降贵为他做这种事。
    捡起被谢徽禛随手扔下地的腰带重新系上,萧砚宁将那些纷杂思绪强压下,转身向谢徽禛弯腰行礼,毕恭毕敬道:“天晚了,殿下早些歇吧,臣先告退了。”
    谢徽禛眸光一顿,搁了手中杯子,幽幽道:“砚宁,你吃了就想跑啊?”
    萧砚宁面色微变。
    谢徽禛:“砚宁觉得自己这样合适吗?”
    萧砚宁语塞,他能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方才,是殿下自己要做的,臣并未要求殿下,”萧砚宁皱眉道,“殿下也没道理以此要求臣也做什么。”
    谢徽禛点头:“果然吃了就想跑。”
    萧砚宁哑口无言。
    谢徽禛笑了声,看向萧砚宁的手,那污脏了的帕子也被他捏在手中,像是不好意思扔在这里要带走,真真是……
    “帕子能擦得干净吗?身上黏腻着不难受?去洗洗吧。”谢徽禛提醒他。
    萧砚宁捏紧了帕子,面色更红。
    谢徽禛走过来,朝他伸手:“帕子给我。”
    萧砚宁低着头没吭声。
    谢徽禛:“不肯?一条帕子而已,一直捏手里做什么?脏不脏?扔了吧。”
    萧砚宁还是没应。
    谢徽禛声音里的笑意明显:“这么害羞?我们之前什么没做过,怎么还这么放不开?”
    他说着伸手过去,贴上萧砚宁微垂着的颈侧轻轻摩挲:“给我吧。”
    片刻后,萧砚宁后退一步,帕子直接扔去谢徽禛身上,一眼没看他,转身大步朝浴房走去。
    谢徽禛跟去浴房时,萧砚宁已脱了衣裳坐进水中,背对着外头,正在低头清洗身体。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走近,他只当没听到,慢慢往身上浇着水,没有回头。
    谢徽禛停步在浴池边,目光落向萧砚宁裸露在水面的肩背上,萧砚宁的手一下一下滑过肩膀,分明是寻常的动作,在氤氲水汽间看起来近似有几分撩人的意味。
    谢徽禛不动声色地看着,片刻后脱下身上裙衫,将长发挽起,用发簪全部别住,也一步一步走进了浴池中。
    萧砚宁沐身完一转身便看到这一幕,女儿家娇俏昳丽的脸,身形却是完完全全的男子,肌理结实、宽肩窄臀,赤裸身躯就这么大咧咧地展现在他眼前。
    这样直观的冲击瞬间轰得萧砚宁满面通红,他尴尬别开眼:“殿下不是已经洗过了。”
    “再洗一次。”谢徽禛走近他。
    萧砚宁起身:“殿下洗吧,我先出去了。”
    才站起来,又被谢徽禛一手拉回去,被用力推到池壁上,萧砚宁后背磕得生疼,不由拧眉。
    谢徽禛欺上来,双手将他圈住,眼中情绪隔着朦胧水雾,有些模糊不清。
    “殿下做什么……”萧砚宁的声音没什么底气,还有隐约的不耐。
    谢徽禛微垂下眼,目光描摹他唇瓣的形状,慢慢道:“本宫伺候了夫君,夫君是否也该伺候本宫一回?”
    萧砚宁坚持道:“臣没叫殿下伺候臣。”
    谢徽禛低声笑:“可我就是伺候你了啊。”
    谢徽禛捉住了萧砚宁水下的一只手,带向自己:“不用别的,这样就好。”
    温热水流冲刷过掌心,萧砚宁像碰着烫手的山芋,下意识想甩开,谢徽禛扣住他手腕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萧砚宁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掰。
    谢徽禛笑吟吟地看着他,他们互相较劲,一时间僵持不下。
    萧砚宁眉头拧得死紧:“放开。”
    谢徽禛:“不放。”
    下一瞬萧砚宁那一巴掌终于甩上了他的脸,再次道:“放开。”
    打的确实是已经好了的那半边脸,下手也不重,但在这不大的浴房里,声响格外清脆刺耳。
    谢徽禛嘴角笑容不变,这才松了手:“驸马爷果真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萧砚宁:“……你自找的。”
    他不自在的神情取悦了谢徽禛,又一次被打了也丝毫不在意,没脸没皮地凑近过去,在萧砚宁脸上啾了一下。
    萧砚宁一怔。
    谢徽禛贴着他讨饶:“夫君行行好吧。”
    萧砚宁抬眸看他。
    谢徽禛眼中尽是笑,轻眨了眨眼。
    等了片刻,萧砚宁终于用力掐住了他,谢徽禛身体瞬间绷紧,倒吸了口冷气:“……轻点。”
    萧砚宁目露嘲弄,手下又掐又捏:“殿下非要这样,那便受着吧。”
    谢徽禛强忍着将人按进怀,凶狠堵住了他的唇。
    第52章 只爱男色
    后头谢徽禛还是没能如愿以偿,从前他在东宫时能轻易得手,萧砚宁甚至逆来顺受,实属不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一点,他也是今日才认清。
    翌日,萧砚宁一早便起了床,说去外头转转,不多时就会回来。
    谢徽禛换回了男装,笑着提醒他早去早回。
    萧砚宁看他一眼,草草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萧砚宁离开了一个多时辰,钦差胡田学来禀报事情,清早陈府的老夫人去城郊庙里上香,他们在半道上将人拦了,强硬将人带去认儿子,那刺客死了快半个月,尸身一直藏在冰窖里,并未面目全非,脸上的戏妆清洗干净后,陈老夫人一眼就认出了人,确实是她那本以为十年前就已死了的亲生子,甚至不用看身上胎记。
    陈老夫人当场就站不住了,但问起她陈文炳做过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
    “再有便是,臣派人去搜了那陈复名下的几处庄子,皆在地窖中发现了大量金银,臣以为,当年之事,应当确系陈文炳与其父所为,开采出的铁矿卖去西戎,换得的钱财一半分给京中大世家,一半归他们自己所有,藏于假死在外的陈氏亲生子处,以便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谢徽禛蹙眉想了片刻,吩咐道:“先将人押了审问过后再说吧,孤这里昨日已收到陛下旨意,陈文炳押下后,政务由蒋文渊这个巡察御史暂代处置,拿不定主意的让他直接来别宫请示孤。”
    胡田学应下,深觉陛下当真对面前这位储君殿下深信不疑,不但放人来江南查案,眼下连这边政务都直接交他手中了。
    “过几日孤要出去一趟,会去平州,可能要六七日才能回,有要紧事你派人送信过去。”谢徽禛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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