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鸭子,「按摩」
    他静静地不说话,许久,只说了一句「每个人选择的生活都不一样」
    简短的字句却藏盡了沉重。
    当年大学辍学下定决心当名摄影师后,人人都告诉他拍照吃不了饭赚不了钱,是个沒用的事,以后的日子有你苦吃。他清楚他们说的沒错,也不仅仅是只有苦日子。
    不顾家人的反对,离家后曾经一天打了三份工,只为了一台心仪的单眼,渐渐地,他失去了时间,也不再摄影,买下的器材原封不动地摆在柜子里,彷彿只是为了想满足自己的慾望,为了付清帐单而赚钱。
    想平衡生活和理想太难,意识到这点的他还是沒有放弃,因缘际会之下,他认识了华姐,进入了这个行业,在追寻理想和生存之间,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办法,能快速获取金钱,又能拥有时间。
    就像华姐说的,他们这行是女人在现实中的尼古丁,那摄影大概就是他在要命似的帐单中的烟草。
    刚入行时的他伪装起自己,阿谀讨好那些女人,当个贴心的男人,倾听她们的心声,满足她们的需求,后来当他身价上涨,拥有了固定客源以后,说他赚很多的传言也流了出来,但实际上他把时间大多花在了拍摄上,赚的除了生活的基本开销和搞设备的钱,几乎沒有剩下多少,还得存下出国旅游的钱,一个人背着相机走遍世界,看到喜欢的便停留,有时几天,有时一个月,倒是给他留下了一个神秘又难约的红牌头衔。
    至于所谓的未来,他沒有想过。当下对一个摄影师来说才是重要的。
    陆凡看着宋寒悦一脸沉思的模样,忽觉可爱又好笑,只好用她说过的话调侃自己,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是鸭,不是牛郎,鸭和牛郎还是有些区別的」
    一个卖肉,一个耍嘴皮兼卖肉,得到的总是不同。
    梦想 м 點ΡO18點Síτ E
    梦想
    没有意外,宋寒悦果然被他吸引,「你是在讽刺我说的话?」
    「妳說过什么?」,陆凡眉毛轻挑,装糊涂。
    宋寒悦不屑地瞪着他,「幼稚」
    陆凡眼皮往下一拉,也幼稚地做了个鬼脸,余光瞄到她手上的那枚钻戒,脸色一冷,「妳没事就走吧」
    他冷不防地下起逐客令,宋寒悦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声音冷冷地说,「会走的」
    陆凡重回到萤幕前,良久却不见她离开。一抬头就听见她轻声地说,「我羡慕你,至少生活里还有梦想」
    似乎再怎么想随心的过日子,生存在这社会里都很难离开制度般的生活机制。
    工作挣钱,维持生活,喂饱肚子,为所需的一切付费,这是人类社会正常运转的齿轮,而通常都渐渐遗忘了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有多少人在艰难的日子里只求个温饱,却日复一日,失去了最重要的灵魂,通通成了巨大齿轮下的奴隶,又有多少人为了不成为奴隶,迷失在无边的沙漠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条道路和井水,也有的人经不起考验而半途而废,成了荒漠里的风沙。
    所以,他是多么的幸运拥有难得的梦想,幸运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追求。
    幸运到让人羡慕。
    她想,理想的确是撑不起他的生活,但至少生活没有办法决定他喜欢的梦想。
    「妳没有吗?」,他问。
    宋寒悦摇头。
    「写作文的时候总会写一个吧」
    「忘了,肯定是我乱写的,所以忘了」
    「在时尚圈里也不是?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拿这个当梦想了吗?」
    宋寒悦一听,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等你来工作一个礼拜就会知道了」
    陆凡笑了出来,问,「那还不辞职」
    「辞职了我去喝西北风」
    「我看妳其实并不怎么讨厌,如果真的厌烦,妳还能做到编辑」,他不算安慰的安慰她,「不是人人都有梦想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寄托」
    陆凡的话在宋寒悦心里盘旋。
    她讨厌吗?她不知道,只不过是还算得心应手罢了。
    她沒有夢想也沒有目標,即便是多麼不切實際或微小的,她都沒有。從小到大她就像個傀儡一樣,沒有主見,沒有目標,聽從父母的話讀書,考上他們希望的學校,接受他們為她安排的未來。曾試著想反抗,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看到同學因為現狀的困境或是未來而煩惱時,又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運,不該做些無謂的掙扎。
    一度以為會這樣持續她胸無大志又有父母保護做主的人生,直到她遇見了杜承睿。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叛逆,翹課、晚歸、說謊,成績也跟著直線落下,這些情況在對她抱有期待的父母眼中全是失望。他們用盡各種辦法想分開她和杜承睿,最後祭出了轉學,而她以死威脅,換來了他們一句“不要後悔”,和痛心的一巴掌。
    那天晚上她跑到了工作室,想要有杜承睿的安慰,想要在他懷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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