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低空迫降,而且还不是在机场,一旦碰撞到广场上任何建筑物,后果便是机毁人亡。
    这两人是疯子,他可不想跟着赔命,手下动作愈发小心。
    幸性,专业的到底是专业的,技术总比小合那玩命般的开法好得多,飞机终于成功抵达了西城区空旷的广场,苦逼的飞行员早已经软倒在驾驶座上,迈不动脚。
    而接下来,又是另一番混乱……
    ……
    当小泥巴再次睁眼的时候,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白衣天使忙前忙后的身影,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又重生回到了北军总,她还是那群医护人员的懒懒的一个,混天度日。
    因为没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可之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是再清楚不过的,小泥巴含泪认清了一个事实:她死掉了,不仅如此,而且还重生了,就不知是不是重生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要是在别人身上……
    "哥哥……"想到自己临死都没能见到自家哥哥一眼,还有孩子,这女人没用地就开始默默流眼泪。
    "病人醒了!病人醒了!"护士小姐的欢呼声,让小泥巴更加确定自己重生的事实连耳边听见的第一句台词都跟狗血重生小说中的一样。
    所以,当看见齐齐破门而入的四个男人时,小泥巴下意识地缩了缩,若不是身体不允许,险些惊得跳起来。
    果然是重生了,而且很明显的,重生回到了这四人还井水不犯河水、能够淡定坐下来打几圈麻将的年头。
    "哇呜呜呜"婴儿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抱着怀中软趴趴一小团的小顾同志瞬间手足无措,面色尴尬,双手僵硬地抱着怀中的哇哇大叫的小东西,看着他皱巴巴的脸,顾宸有点糟心。
    最终还是旁边的小护士看不过,好心地将孩子接了过去。
    孩子的哭喊声,终于让个拎不清楚的女人从重生的美梦中醒了过来。
    "哥哥"麻药过去,腹部刀割般的疼痛传来,此刻又见到久未曾见面的傅家哥哥,小泥巴哪还能忍得住,咬着嘴巴呜呜流眼泪,偏偏又伤口痛,不能抽泣,苍白着脸小可怜的样子,连声音都不敢放大。
    众目睽睽之下,傅家哥哥首次没了形象,几乎是堪称狼狈地,三步作两步跨到了床前,看着她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模样,连想亲亲她都不敢,颤抖着手擦掉她流了满脸的眼泪,通红了眼。
    "乖,没事了。"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傅家哥哥在她耳边轻哄。
    这一幕,说实话,要是放在只有两人的病房,自然是绮丽温馨,偏偏在现在这样的场景中,众医护人员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状况,再看看那方纷纷面色难看的另外三位,心中讶然。
    尤其是跟着顾宸忙前忙后的医护人员,看着小泥巴像是看着什么稀有品种,又看看那厢的顾家两只,眸中齐齐传达出一个意思:这是人家的老婆?
    气氛彻底诡异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老是哭……"旁边抱着宝宝哄的小护士有点着急,抱着孩子摇来摇去,却怀中的小家伙还是止不住哭。
    "我想抱抱孩子。"出乎小护士意料的,开口要求抱孩子的,竟然是原本看起来最冷漠不语的顾烬,迟疑片刻,她将孩子递给他。
    还真是奇了怪了,孩子一到顾烬手中立刻便不哭了,连刚刚的小护士都止不住惊奇,诧异地看着顾烬,他似乎并没有抱孩子的经验,看得出来,动作比顾宸抱着时还更加不自然,面色微微的紧张,像是抱着个烫手山芋,却眸中是止不住的轻柔,软化成一片片。
    宝宝停止了哭泣,病房内安静下来,然后气氛微妙了。
    "哥,你觉不觉的,宝宝其实长得有点像……"顾宸仔细端详着顾烬怀中的孩子,又看看顾烬轮廓分明的面庞,迟疑出声,却一下子顿住。
    此刻宝宝已经没有哭了,一张红红的小脸初见雏形。
    不知是不是心中陡然蹿出的强劲欣喜湮灭了观感,紧紧盯着怀中宝宝的脸,顾烬心猛跳,什么念头呼之欲出。
    "先生!先生!您要把孩子抱到哪儿去!"护士见他先是浑身僵硬没有动作,紧接着便抱着孩子迅速出了房门,跟在后面急急呼喊。
    哪里去?当然是验dna!
    只要孩子是他的,谁也别想他让步半分。
    顾家两只专注孩子去了,病房内气压稍稍松动了一点。
    小合甚是大度,端的是一派好风范,招呼着一众医护人员出了病房门,留着小泥巴与她家哥哥独处,自己善解人意地出了门去,走廊拐角处,收敛起故作大方,他突然抿唇笑了,微挑的眉梢妖异得惊人,从裤兜中掏出两张证。
    一张身份证,一本户口薄。
    户口簿当然是来自尤曼,至于身份证傅云有求于人,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要名正言顺么?若他想的话,够得他们几人忙。不过转念又想到那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小合突然无语地勾了勾唇:再多的阴谋诡计又怎么样,即便与那三人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却还是敌不过她的一滴眼泪。
    那不如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下去吧,反正来日方长,任她欢喜。
    要收拾那几人,今后有的是机会。
    恰好,小合的心声,也正是此刻另外三人的心声。
    今后的日子,长着哩。
    【全文完结!】
    番外1
    五年后。
    香榭,铁塔,古堡,苍穹,神秘而浪漫的巴黎,从来不缺少故事,香艳的,孤寂的,亦或是……荒诞的。
    巴黎市郊,一间中国风十足的古朴寺庙在绿坪上赫然独立。
    "脸太媚,胸太挺,腰太细,臀太翘……天生狐狸精反派命,该是将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才是,怎的如此凄凄?"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内,老和尚身披破旧的大红袈裟,睁着混沌的双眼,将面前惊怯不安的小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最终嫌弃地咋舌两声,干枯的唇瓣张合吐出话来。
    小泥巴裹着一身雪白的冬衣,像个毛球,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竖着耳朵认真听,背挺得老直,都不敢沾着椅背。
    听见老和尚的话,小泥巴心中失落,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条件反射地侧身看向身后耐心等着的小合,可人家一手拿着手机不知在摆弄什么,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眸,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自己忙自己的。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曾经嚣张跋扈的少年褪去张扬的外壳,变得沉稳内敛,却,再怎样变,骨子里的"妖"气始终磨灭不掉,反而随着岁月的沉淀,愈发年久深蕴,不必说,极品妖孽一枚。
    小泥巴看人家不理她,她还有点烦,可又不敢闹,咬咬唇,她重新将眼神落在面前的老和尚身上,期期艾艾开口,"大师,您给我算算,我今年能生孩子吗"紧张地揪着手中的小钱包,小泥巴眼神期盼地盯着老和尚,被自己咬得泛白的精致唇瓣张合又闭上,呼吸都绷得紧紧的。
    据说惠普寺的无心大师通晓古今,能预言未来,小泥巴一直深信不疑。
    老和尚煞有介事地绕着她走了一圈,最终沉顿片刻,这才慢悠悠开口,"嗯,先天有利,后天不足,这的确是个问题……"他似面有难色,眼神落在她手中的钱包上,混沌的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小泥巴心一紧,愈发地哀戚,指尖紧揪着衣摆,眼都开始泛起水雾了。
    长久来的默契使然,小合刚放下手机,一看她那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扫了眼对面仍在危言耸听,深怕吓不死她的老和尚,他大步上前,一把牵起座位上焉答答急得快哭的女人,头也不回地朝庙外走,身后老和尚还在云云叨叨着些莫名其妙的"禅语"。
    "你拖着我干什么?大师还没解签哪。"被小合拽着,他的步子又大,小泥巴急急走都还跟不上,一边又还要忙着扭身想回去,动作滑稽得很。
    "就你迷信,大冷的天跑这么远来求什么签?狗屁的大师,就是哄着你玩儿的神棍。"见她慢吞吞一步一回首,显然还有想要回去找那老和尚"解惑"的意思,小合干脆拦腰将她给抱了起来,三两步将人给塞进了车。
    司机熟练地开着车,速度平稳,小泥巴还有点恼,后座上,怏怏没力的,又想到老和尚的话,更是悲从中来,却还带着点点不解。
    从概率上来说,这事儿它真不该啊。
    事情始于五年前小泥巴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男娃娃,顾小朝,听姓氏就该知道,果真是顾烬的无疑了。
    得了个大胖儿子,顾家大少自然是父凭子贵,春风得意,一时间蛮有风范,也不跟你们这些个争了,反正该我的少不了,小泥巴在法国,顾烬便国内外两头跑,两人相处的时间还真不算多。
    另一位,顾宸,现在应该叫'顾教授'了,在巴黎眸某名校任医科教授,也因为如此,小泥巴又再次走了"后门",在学校校医室混了个位置,也算是打发时间,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擦枪走火在所难免,所以,两年前,顾清意出生了。
    不必说,又是姓顾的,儿子。
    好了,小顾同志圆满了,三不五时打着孩子要见见爷爷的借口,带着小泥巴和孩子回国,气焰甚是嚣张。
    然后接下来的两年,小泥巴纠结了。
    她还真不是拎不清楚,这女人深谙"雨露均沾"的道理,或者说明白了点吧,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是有点不争气,怎么就怀不上哥哥与小合的孩子哪?明明按某运动的频率来计算的话,不该是这般啊。
    要说郁闷,嘴上不说,可傅家哥哥与小合才真是哑巴吃黄连,真恨不得直接塞个娃娃到她肚子里算了,省得看那两男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贱样。
    "在想什么?"小合见她蹙着眉满脸纠结的模样,有点好笑,将她抱到腿上,修长的指尖蹭过她被冻得泛红的脸蛋,带着暖意,是她最喜欢的触感,情不自禁地,小泥巴的脸贴着他的手掌紧蹭。
    "没、没什么,有点困。"这东西就那点能耐,一撒谎就结巴,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小合清楚她得很,却也不挑破,抱着她,像是抱着只小笨熊,他尖尖的下巴轻轻搁置在她玉白的颈项,亲昵地磨蹭着。
    气氛一时旖旎,车内开着空调,小泥巴莫名觉得有点热。
    当腿上细细麻麻的□感传来,小泥巴一惊,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按住了小合在她光裸的小腿上滑动的大手,她水润迷蒙的眸子惊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笑意与挑逗,小泥巴一瞬间不敢再胡乱动弹,唇咬得死紧,可怜又勾人。
    "别这样望着我呀,宝贝儿,你知道的,我受不了……"小合对着她笑,漂亮的脸蛋上清艳一片,似丛林之妖,却又仿佛仙界至神,褪去了尊贵与骄傲,余下的,只是眸中化不尽的宠溺与深情。
    偏偏有人只看得懂他眸中跃动着的火焰,这种目光小泥巴太熟悉,她坐在他的腿上,两人咫尺间,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微微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
    "别、有人……"当身上绒绒的冬衣被他利落地脱下之后,小泥巴浑身上下只剩一件纯白色的内衬,车上空调开得很足,并不会让她感觉到冷,可前面还有开车的司机……
    "有隔离窗,他看不到的,你不是一直愁没孩子吗?咱们自己努力总比那不靠谱的老和尚强。"小合看着她又惊又怕的模样,故意拿话逗她,大手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顺着她衬衣的下摆穿了进去,下滑,缓缓滑进她的大腿内侧,在那莹润柔腻的软肉处不紧不慢地揉捏,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臀将她往怀中揽进几分。
    果然,一听他调笑的话,她立刻连耳根都红了,这东西是想到昨天晚上了,她家哥哥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昨晚跟傅云玩儿得很high呀,瞧那娇娇糯糯的声音给叫得,都让我睡不着觉了"小合的声音贴着她通红的耳际发出,话中似有埋怨,滚烫的薄唇不时擦过她玉嫩的耳垂,惹得她敏感的一阵轻颤。
    "别说、不准说。"侧着脸闪躲过他的吻,小泥巴脸红得要滴血,哪里还敢去回想昨晚。
    "今天湿得真快,莫不是勾起昨晚的记忆了?"当指尖拨下她薄薄的打底裤时,感受到她双腿间热情的湿液,小合凑近她的唇,狠狠亲了一口,眉梢眼角都勾着笑意,指尖逗弄的动作却是更加放肆了。
    小泥巴急得快哭出声来,可她到底不敢大哭出声,她还记得这是在车上,前方司机与他们就只有一层玻璃之隔,她不敢丢人。想到自己的"造人"计划,这东西索性决定不要脸到底,将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将自己埋进小合的怀中,由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车子缓慢前进着,一路的风光旖旎。
    最终,车子驶入一片别墅区,在一幢小型欧式别墅前停下,小合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下车,神清气爽,后面,司机大叔若无其事地停车去了。
    别墅外的草坪上,身着帅气小西装还带着红领结的小绅士看见两人了,原本还一副傲慢矜贵模样的小朋友,现在立刻原形毕露,挥着腿儿噔噔跑上前来,拽着小合的裤腿,急急开口,"小合小合,我的生日礼物哪?机枪哪?那种长长的"边说边比划,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是兴奋。
    "你妈咪说机枪吓人的很,怕吓着你,真要的话,找你亲爸去。"放下怀中的尤泥,小合笑得漂亮,伸手捏了捏眼前帅小子的嫩脸。
    "妈咪?"小东西眼巴巴望着他家妈妈。
    回应他的是一双同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没睡醒的,雾气蒙蒙。
    见自家妈咪这般模样,顾小朝知道机枪是没戏唱了,鼓着腮帮子,也不说话,小委屈的样子。
    小泥巴有点不明所以,伸手去抱儿子,软软地哄,"妈咪给你买气枪好不好?也买长长的,比隔壁小朋友们的都威风。"多讨好的样儿。
    小朝童鞋觉得自己的追求被大大的侮辱了,焉答答地不说话,被她抱在怀里,像只小鼹鼠,最后恹恹开口,"还是把气枪给弟弟玩吧。"语毕,鄙视地看了眼那方还在草坪上乱爬的鼻涕虫。
    小泥巴抱着乖儿子,感动得不得了,只觉自己教育孩子如此成功,小小年纪都懂得谦让。
    "锅锅……锅锅……"鼻涕虫望着他傻笑,肉嘟嘟的脸蛋上还沾着草屑,小朝小朋友深深打了个冷颤,窝在妈妈香香的怀里,心中无比忧伤。
    要是有个干干净净又软软娇娇的妹妹该有多好。
    也不知是不是小朋友的意念加怨念太过强大,他刚这么想着,他家妈妈突然就放下了他,脸扭到一边,而后开始大吐特吐起来,急坏了屋内的几人。
    首先出来的是傅家哥哥,见她脸色不对劲,傅云马上就要开车送医院,还是被前来接儿子的顾烬阻止了要医生,这里不就有一位现成的?
    于是,在众人的眼神压力下,正趴在草坪上逗儿子的小顾同志,抱着他的小胖儿子过来了。
    行家一出手,自然就见真章。
    "十有□是有了。"顾宸拍开儿子含在嘴里啜的手指,看着小泥巴的肚子,酸溜溜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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